孟荊白看著眼前哭的跟個淚人兒一般的黎若,左胸口忽然間疼了疼,那是心髒的位置。
這一刹,孟荊白竟是覺得,他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眼前的人,甚至這個曾經膽大包天黏人的小丫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個模樣。
怪不得,這幾個月來,她是如此抗拒,在躲他!
怒意在眼中消散,孟荊白抓住黎若的手腕,將她攬進了懷裏。
黎若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她握著粉拳捶著他的胸膛:“放開我,孟荊白,你這混蛋。”
男人緊扣著她的腰,沉著聲,一字一句的對她道:“你說得對,男歡女愛,你情我願。但黎若,離開我,隻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我說過,你是我的孟荊白的女人,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還沒有不要你之前,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黎若啞著聲音反抗:“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孟荊白,你根本不愛我,你把我留在你的身邊幹什……唔……”
她話還沒說完,唇便被冰涼的兩片給堵住。
她瞪著眼睛,抬頭正好對上了男人的鳳眸,想要反抗,男人卻反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晾奪她的城池,占有她的甜蜜,壓根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從一開始的反抗,到了後麵,黎若漸漸地放棄了掙紮,閉上了眼睛,竟是配合了起他……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黎若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男人才放開了她。
黎若停止了哭泣,眼淚在臉上幹固,她眼睛紅紅的,跟個兔子似得,卻偏生又一臉的不滿和倔強,既是讓人心疼,有紮人。
孟荊白長指摩挲著她的臉頰,替她把淚痕拭掉,低緩了語氣問她:“還鬧嗎?”
黎若吸了吸鼻子,反駁:“我沒有鬧,分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
他莫名其妙?孟荊白揚眉,一下子要被黎若給氣笑。
黎若咬著唇,她啞著聲音問他:“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孟荊白,我就是個將死之人,我們能不能好聚好散,就這樣好了?”
男人好不容易才稍緩的俊臉,頓時又沉了下來,冷聲警告:“閉嘴!”
強勢態度,黎若有些不滿,但看著他深邃的眼眸,想起剛才他那暴怒的模樣,她忍不住又開始慫,反正現在她說什麼都是錯的,那她閉嘴的了,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正好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若若?你沒事吧?”
滿是緊張擔心的聲音,是張昕樂的。
剛剛孟荊白沉著臉將黎若抱走,那樣的盛怒,換做任何人看了都擔心害怕。
更別說,剛剛房間裏,兩人還大吵了起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們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了,我先走了。”撂下一句話,黎若也不再管孟荊白,拔腿便往外麵跑。
她雖然懷著孕,但腿長,走起路來也比普通人快。
落荒而逃的模樣,好似背後有什麼洪水猛獸正追著她似的。
張昕樂等了快半小時,也沒見黎若從裏麵出來,連吵架的聲音都沒有了。
腦袋裏不住想起前幾天新聞上看的,什麼男子求愛不得,將女子分屍。夫妻吵架,丈夫拿刀砍下老婆腦袋之類的標題,張昕樂眼裏的緊張更甚。
生怕裏麵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都準備去找前台來開門的時候,房間門突然間被打開,黎若從裏麵走了出來。
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張昕樂擔心的看著黎若:“若若,你沒事吧?孟荊白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黎若搖頭,將門關上,才道:“沒事,就是某些人發瘋而已,別管他。”
她強笑著說,不想提剛剛發生的事,將張昕樂拉進了自己的房間,省的孟荊白會突然間從裏麵出來。
張昕樂皺著眉,還有些狐疑,不相信的道:“真的沒事?”
“真的。”黎若點頭保證,“要有事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但我真的沒事。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孟荊白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殺了我吧?”
“可你剛才在哭,若若,你別騙我。”張昕樂神情凝肅,緊緊地看著黎若:“我剛聽到你說,你是將死之人,若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換做任何事情,黎若不想說,張昕樂也不會逼她。
但現在,直覺告訴她,這事很不一般,就算是黎若要生氣,她還是決定問清楚。
張昕樂的神情太過認真,咄咄逼人的看著她,讓她連敷衍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