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親媽的了解,黎若還是有的。
但孟荊白的神情太過自信認真,反倒是讓黎若越發站不住腳。
孟荊白摟著黎若的腰,在一旁的沙發坐下,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箍住還想要從他懷裏掙紮的黎若,篤定道:“你不會想讓你母親,現在知道你患有血癌的事,黎若,別任性。”
氣度凡塵的模樣,根本就不怕黎若拒絕。
好似,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吃死了黎若會答應他的要求。
黎若死鴨子嘴硬:“孟荊白,我還沒答應你要化療!”
“半個月後,我們會訂婚,你作為我的未婚妻,跟我住沒有不妥。再鬧,是想要我教訓你?”孟荊白微眯起的鳳眸充滿著危險,而恰好這個時候,黎若正好感覺到大腿處正有什麼頂著她……
跟孟荊白廝混了這麼久,黎若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如同泄氣的皮球般,黎若放棄了掙紮。
心情卻說不清的複雜。
苦苦熬了那麼久,孟荊白終於答應給她一個名分了,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或者孟太太的名分。
本該是令她高興到飛起的事,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卻高興不了幾分。
忘了孟荊白是什麼時候走的,黎若腦袋混亂的不行。
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黎若便啟程回了北城,但卻不是跟孟荊白一起,而是跟張昕樂一起。
昨天跟男人的話題終結後,黎若妥協了到孟荊白那裏住。
但在此之前,她想先緩兩天再過去,並且,她不能丟下張昕樂一個人跟他回北城,她要張昕樂一起回去。
對此,孟荊白也沒有勉強黎若,難得通情達理了一回。
路上的時候,黎若把昨晚跟孟荊白的談話告訴了張昕樂。
張昕樂既是為黎若感到高興,又是覺得傷懷。
平靜了一個晚上,張昕樂也沒辦法對黎若患了血癌的事,得到緩解。
回到家後,黎若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中午黎淩薇不在,黎若把行李交給周嬸,自己就先回臥室補覺。
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打了她個措手不及,以至於一晚上她都沒睡好,一大早又趕了回來,黎若這會正困這,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
這天,黎淩薇告許惠謀殺正式開庭,饒是許惠再不肯承認,但在種種證據的指證下,仍舊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許惠被從法庭拉走的時候,瘋了似的朝坐在原告位置的黎淩薇嘶吼:“黎淩薇,你這個人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黎淩薇麵無表情的看著從前趾高氣揚,如今卻跟個喪家之犬一樣的許惠。
眼裏閃過了一抹冷意,任由她的怒罵掙紮,眼睜睜的看著許惠被警察架住強行拖走,隻字不吭。
陪審的周琳娜在一旁提醒道:“黎總,三點還有個會議。”
“嗯。”黎淩薇頷首,拎包便出了法庭,邊走邊對這次的律師道謝。
正好這個時候,楚正博跟楚謹也跟著從裏麵走了出來,跟黎淩薇打了個照麵。
這段時間,楚正博一直在為許惠的事奔波,彼時的模樣,跟之前儒雅偏偏的模樣,彷若兩人。
頭發油膩,下巴冒出了青澀的胡渣,襯得他更是禿廢,沒了之前的人模狗樣。
而在他身側,是一個俊秀的青年,皮膚過白,一米八的身高,卻不太挺拔,氣質有些陰鬱。
黎淩薇認得,是許惠跟她前夫的兒子,楚謹。
看到這兩人,黎淩薇也沒有什麼驚訝,甚至不想多看她這個前夫多一眼,直接轉過了頭。
但這個舉動,無疑是刺激到了楚正博。
捏著的拳頭青筋盡暴,在走過黎淩薇的時候,他咬牙切齒的警告了句:“黎淩薇,你別太得意,這事我不會輕易罷休的。”
黎淩薇冷笑,對他的叫囂,渾不在意,氣勢淩人道:“楚正博,許惠有這一天,是她咎由自取,我早就告訴過你,別來招惹我。”
楚謹這才多看了黎淩薇一眼,目光陰冷,讓人感到極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還沒開腔,周琳娜提醒了一句:“黎總,蔣東來了。”
黎淩薇側目,蔣東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微笑的對黎淩薇道:“黎總,孟總想跟你聊一聊,不知道黎總方不方便?”
黎淩薇朝馬路邊看過去,赫然見到停在路邊的邁赫巴,那是孟荊白常用的車。
雖然有些不解,孟荊白怎麼突然間要見她,但心裏隱約有了個猜測。
斂了情緒,黎淩薇道:“既然孟總主動找我,我豈有不見的道理?這次的事,我還得多謝孟總才是,要不是孟總,我可沒這麼快能找到證據。隻是,孟總找我,是有什麼事?”
蔣東臉上掛著慣有的職業微笑:“黎總見了孟總,自然就知道了。我隻是個跑腿的,老板的事,總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