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此時說這些,不過就是想尋個借口,來給她下馬威而已。
黎若臉上保持著慣有的微笑:“爸這麼說,我可擔當不起。我是荊白的未婚妻,得聽他的。”
孟川見黎若竟然敢拿孟荊白來壓他,當下冷哼了一聲,眸帶怒意睨著黎若:“我聽說,你現在患有白血病中期,是怎麼回事?”
聞言,黎若臉色微變,之前她猜測到,孟川可能知道這事。
但當親耳聽到,被質問,黎若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完全不在意。
她患有血癌,一向是她的心結!
見黎若沒說話,孟川便以為她心虛了,怒意更甚:“黎若,你好大的膽子,有這種遺傳病的短命鬼,也敢嫁給我的兒子。”
短命鬼?!
黎若咬著唇,漂亮的眼瞳,直視著孟川的怒意,不卑不亢的道:“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娶我是荊白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
“荊白的決定?我看是你在迷惑他!”
孟川鐵青著臉:“你肚子那個逆種,有沒有畸形不說,就你配的上荊白嗎?被沈家那個瘸子甩了,還敢來勾引荊白,你知不知道什麼廉恥良心了!”
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黎若,想起那些傳言,孟川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要掛不住了。
要不是孟荊白是自己的親兒子,生怕被人笑話孟荊白。
他倒是想要好好問問,黎若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真的是孟荊白的嗎!
如果之前,孟川的話隻是不善,那麼現在則已經上升到羞辱了。
什麼叫做她被甩了?甚至還汙蔑她的孩子是畸形!
黎若眼裏閃著怒意,指甲幾乎快要陷進掌心的疼痛,才讓她忍住了想要爆發的怒氣。
冷冷的嘲諷起,眼前擺著架子毫不掩飾對自己不喜的孟川:“我看在荊白的份上喊你一聲爸,但你別真以為,你就有這個權利侮辱人。你多年居住在國外,不管荊白。現在我跟荊白訂了婚,您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若你真關心點荊白,你怎麼不早點回來拆散我們?”
“還是你就看我好欺負,趁著荊白不在家,想來欺負我嗎?孟先生,你這有半點做長輩的樣子嗎?想必將來我的孩子出生,都很羞於,有你這個爺爺吧?!”
孟川驟然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緩不過神,哪裏想到,黎若竟然不討好自己,竟然還敢對自己說出這麼不敬的話?果然是個沒有教養的!
黎若看孟川氣的臉部肌肉都在發抖,也渾不在意。
反倒是笑著客氣道:“抱歉,我這個人啊,被我媽寵壞了,對於不要臉的人,從來都不知道忍字怎麼寫!”
“荊白說了,我懷著孕不能受刺激。爸你也別急著教訓我,要是我跟孩子出了什麼事,荊白可會心疼的。既然爸沒事了,我就先上樓了,爸爸你自便。”
孟川氣的要死,但偏偏黎若卻還擺著一副笑臉,險些沒有讓孟川一口血噴了出來。
眼睜睜的看著黎若轉身就上了樓。
關上門,黎若深深地鬆了口氣,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涼。
她從抽屜裏拿出藥服下,才好一些。
暗暗地告訴自己,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也猜到了,孟荊白為什麼不讓孟川回來籌備訂婚宴的事,反倒是前兩天才讓孟川回來,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讓她們跟孟川一起吃飯。
麵對這樣一個父親,換誰也都不想多相處吧?
不分青紅皂白,還自以為!
黎若不知道孟川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並不關心。
晚飯的時候,孟荊白回來了。
黎若眨了眨眼,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早?不是晚上還有個應酬嗎?”
“取消了。”男人淡淡的道了句,把外套遞給一旁的傭人,就在黎若的身旁坐下。
女傭很快就將餐具擺在了孟荊白的跟前。
黎若一愣,想到之前孟川來的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孟荊白道:“以後他來,你不必搭理他。過兩天,我會讓他回M國。”
男人的聲音不輕不重,甚至顯得有些冷淡,但黎若卻知道孟荊白是在關心她。
原本心底還殘留著的幾分怒意,也消散了。
眯著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這是關心我嗎?”
孟荊白睨了她一眼,卻沒吭聲。
黎若也不在意,心裏還是有幾分高興的。
孟川好歹是他父親,不管他們關係怎麼樣,但怎麼也都會忍讓幾分。
可沒想到,孟荊白竟是完全站在她這邊。
黎若優雅的將一塊雞肉放進嘴裏,說道:“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很關心我。”
孟荊白頓了頓,才道:“你可以這麼認為。”
黎若撇了撇嘴,有些無趣,不滿的對他道:“孟荊白,做人能不能誠實點?”
“食不言寢不語。”男人說著,隨手夾了塊肉到黎若的碗裏。
黎若美滋滋的把飯吃完,心情也好了不少。
晚上就窩在男人的懷裏,抱著他的胳膊問他:“再有兩三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荊白,你給寶寶取好名字了沒有?”
男人閉著眼睛,聞言眉心動了動,他薄唇吐出兩個字:“沒有。”
黎若倒也不驚訝,依照孟荊白的性格,要是先給寶寶取了名字,這才是奇怪的。
“那你給寶寶取個大名吧,小名我取好了,就叫元寶。”
“好。”男人仍舊是淡淡的應著。
“好。”男人仍舊是淡淡的應著,黎若還想說什麼,男人將她摟緊了些:“睡覺,明天晚上,我讓蔣東回來接你,跟飛揚他們吃頓飯。”
聞言,黎若頓時怔住,她抬起頭來,頰邊梨渦深得豔麗,揚眉問他:“孟總這是準備把我介紹給你的好兄弟了?”
孟荊白的好友,黎若大多都認識,卻說不上怎麼熟悉。
這還是孟荊白第一次,要帶她去跟他的朋友吃飯呢。
“嗯。”孟荊白睜開鳳眸,注視著黎若的小臉:“不願意?”
黎若不假思索道:“難得孟總願意帶著我出門,我怎麼敢說不願意?”
“別孟總孟總的叫,沒個正經。”
黎若嘿嘿一笑,“那叫老公?”
“睡覺。”男人命令般的道,閉上眼睛,不再搭理黎若。
黎若心裏甜甜的,見他是真的要睡了,也就跟著閉上了眼睛。
黎若第一次見孟荊白是在學校,他是被邀請回來給新生授課的。
她站在台下看著他,隻一眼,魂兒都被他勾走了。
四處打聽他的消息,整日偶遇他跟在他背後喊學長。
後來,不知不覺,她就喜歡喊他孟總。
每次看到他皺著眉不悅,又不反駁的模樣,黎若就覺得好玩。
時間長了,孟荊白也就習以為常,黎若習慣這麼喊,也就懶得改口,一直喊到了現在。
倒沒想到,孟荊白這會竟是不滿了。
唇邊彎出一抹笑意,枕在他的胸膛上,她喃喃的道:“晚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