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地威脅,讓蔣東一下子就驚住。
哪怕知道黎若是故意在威脅他,但蔣東也不敢不把她的威脅不當回事。
蔣東沉思了一番,才說:“孟總在城東的別墅。”
黎若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便自己開車直奔城東的別墅。
黎若從包裏掏出鑰匙,開門進去,一股強烈的煙酒味,便湧進了鼻子裏。
看到玄關裏放著的男士皮鞋,複雜的情緒從眼裏一閃而過。
黎若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這才進去。
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西裝和領帶扔在了一旁,客廳裏沒有開燈,盡有的亮光是從落地窗折射進來的月華。
孟荊白背靠著沙發,有力的長腿交叉重疊,陷在柔軟的手工沙發裏。
他指縫夾著根煙,吞雲吐霧……
她怔怔地看著被黑夜柔和了輪廓的英俊男人,眼眶紅了一圈,她咬著唇。
吧嗒一聲,便打開了吊燈的開光,將黑暗一下子照明。
而此時黎若也才注意到,大理石的茶幾上,還放著一瓶已經空了一半的威士忌。
他一側的煙灰缸裝了半缸的煙灰的煙頭,光是看著,都覺得嚇人!
燈光亮的刺眼,孟荊白側目,便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黎若。
“你來幹什麼,出去!”
冷冽的字眼,落在黎若的耳朵裏,宛若萬箭穿心!
黎若咬著泛白的紅唇,堅定的道:“孟荊白,我要跟你談一談!”
潛意識裏,黎若還是抱著,孟荊白隻是被氣昏了頭,才會誤會她跟肖展雲說出那樣的話。
隻要好好說,他會相信她跟肖展雲是被人設計陷害的!
黎若穿著藏青色的連衣裙,外麵套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外套,漂亮的小臉蒼白憔悴,往日裏那雙又大又亮迷人的眼睛,彼時哭的紅腫,顯得格外的大,楚楚動人。
高挑的身材,因為過於纖瘦,更顯得羸弱,宛若風一吹,就會倒下那般。
心疼的神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孟荊白斂了下來,讓人捕捉不到。
四目相對,孟荊白鐵青著俊臉,渾身都被寒意籠罩,光是讓人看著都覺得心膽具顫。
黎若跟孟荊白廝混了七年,他所有的情緒,喜怒哀樂她都看到過,男人的怒意,她更是見過不少。
但饒是如此,彼時黎若心不住的跟著顫抖了一下,對男人的滔天怒意,產生了絲絲的恐懼。
可一想到,她來的目的。
黎若倔強的咬著唇,絲毫不肯退讓半分,就這麼含淚看著他:“孟荊白,你就真的相信我跟肖展雲上床了嗎?你為什麼問都不問,就給我判了死刑!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嗎?!”
說到後麵,黎若幾近低吼了出來。
那張漂亮的小臉,更是寫滿了委屈。
孟荊白薄唇勾起一抹譏諷,冷硬的吐出一句話:“難道不是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故意把我跟肖展雲騙到酒店給我們下藥的!”黎若含淚低吼:“我跟肖展雲是清白的!”
“清白?”孟荊白鳳眸冷冽:“是你假清高,還是他不清不白!”
黎若氣的咬牙切齒吼了他一聲:“孟荊白!”
“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她喃喃的說了句。
在男人冷漠的視線下,她又突然間笑了出聲:“是了,你早就懷疑我跟肖展雲有一腿,今天你看到那一幕,剛好證實了你的猜測,你又怎麼會相信我跟肖展雲之間清白的,對不對?”
“黎若!”孟荊白沉著臉,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額頭青筋盡暴。
“我說對了是嗎?”
黎若諷刺的看著他:“孟荊白,你壓根就不愛我,你娶我隻是因為我愛你,是你一時衝動!但你孟總向來一言九鼎,不會出爾反爾,才娶我的而已。現在,我終於如你所願,跟肖展雲睡在了一張床上,你終於有借口,可以不娶我了,是嗎?”
“黎若,你給我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我們之間就半點信任都沒有嗎?孟荊白,我就一點都不值得你信任我嗎?”
黎若忍著那股心碎的疼痛,“你要不是懷疑我跟肖展雲有一腿,那你為什麼要留著那張照片,放在書房裏,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你說的愛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她情深盡付七年,這一年來她們的情深相伴,就敵不過他看到的那一幕嗎?
孟荊白俊臉徹底沉了下來,語氣森寒:“那張照片,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又如何?”
黎若冷冷的笑著:“孟荊白,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覺得我跟肖展雲有一腿,那好,我不會再解釋了!”
她那顆熱烈的心髒,早已經在孟荊白一次次的傷害中,支離破碎,千蒼百孔。
這場她傾盡一切想要維持的愛情,除了滿目蒼夷又還剩下什麼?
黎若不由得問自己。
竟是覺得,她愛了這七年,不過就是一場笑話!
黎若深吸了口氣,強裝鎮定的看著孟荊白,“恭喜你孟荊白,我放棄你了!趁著還沒有領那張證,我們分手吧!我再也不會糾纏打擾你了!”
說完,黎若再也不看孟荊白那張冷冽的俊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她挺直著腰杆,不願意再讓男人看出她半點的軟弱和不舍。
七年,她該清醒了,這個男人,不是她黎若要得起的!
看著黎若離開的背影,孟荊白心髒狠狠地一抽,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卻沒有追上去。
而是給蔣東撥了個號碼:“讓人盯緊黎若,別讓她出事。”
想起孟荊白之前的吩咐,蔣東應了聲是,並沒有多問。
——
飛越酒店。
顧子俊睜開沉重的眼眸,腦袋昏昏沉沉,思緒空白淩亂。
他稍微一動,想要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床單淩亂,自己竟是光著身體……
幾抹畫麵從腦中閃過,顧子俊猛地睜大了眼睛,他掀開被子一看,白色的床單上,一灘鮮紅的血跡……
猶如冬天盛開的紅梅,灼熱了顧子俊的眼瞳。
而正好這時,張昕樂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剛洗完澡,張昕樂長發挽在腦後,脖子上的吻痕,毫無遺漏的映進了顧子俊的眼裏。
“樂樂……”
張昕樂把頭發放了下來,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她神情自然的看著滿臉震驚。
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怔怔的看著她,震驚的緩不過神來的顧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