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周祁陽的醫術(2 / 3)

覺得差不多了,姬宏光暗暗地點了點頭,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周祁陽,嘴角還帶著一抹得意的笑,他想從周祁陽臉上看出一絲慌張,可姬宏光驚訝的發現,周祁陽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無驚無喜,這讓他的心不禁有些不安了起來,不過隨即自我安慰到:“這小子肯定是故作淡定,心裏不知道已經慌亂成什麼樣了,就算他是真的不驚訝,那也隻能說明這小子也會懸絲診脈,這樣看來,這姓周的果然不簡單,不過,這個病人我已經檢查過了,病情可是相當的複雜,就算你小子也會懸絲診脈又能如何,你這麼年輕,我就不相信你能把那些病症全部查出來,哼哼。”心念及此,姬宏光的心裏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可他沒有想過,會懸絲診脈的人倘若還這樣年輕,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周祁陽看到姬宏光的表情一直變化不斷,心裏暗暗好笑,不過還是開口問道:“姬先生,請問你,完了嗎?”語氣還帶著一點調笑。

姬宏光當然能聽得出來,知道自己剛才想了這麼多又耽擱了不少時間,不由得老臉一紅,隨即一聲輕哼,也不回話,解了細繩,到一邊寫自己的診斷結果去了,這可是之前就說好的,這樣兩個人分別寫出來也是為了防止作弊。

姬宏光並沒有去看周祁陽怎麼把脈,一來他覺得沒有必要,一般觀察別人診斷病人都是一個學習的好過程,可他不覺得周祁陽有什麼值得他學習的,二來這樣也可以彰顯他的身份,表現出自己的不屑,姬宏光最喜歡這樣做。低頭寫著病人的症狀,突然,姬宏光聽到人群一聲驚呼,微微地皺了皺頭,心想這些人怎麼回事。可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姬宏光自己也愣住了,他看到了什麼?

隻見周祁陽隻伸出一根手指靜靜懸在婦人手腕脈搏處一寸之上的地方,並沒有像姬宏光一樣閉著眼睛默默感受,反而帶著一絲微笑和女人的丈夫聊著家常。圍觀的人在發出一聲驚呼之後愣了片刻,有些人已經不自覺笑了起來,當然都是嘲笑,雖然人們都不懂醫術,可看到這般奇異的景象,大多數人都表現出不可思議和不能相信。每個人心中的想法基本都是,周大夫也太嘩眾取寵了,可能是自己知道要輸,所以故意這樣來迷惑眾人,可是這樣能診斷出什麼來呢?就連一些平時找過周祁陽看病並且治好的人現在也不禁微微搖頭,對周祁陽的做法表示否定,因為沒有人認為隻是醫術,反而覺得是一個笑話。

隻有姬宏光還在看著周祁陽發呆,他心中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姬宏光以前聽人說起過一種診脈的方法,叫作隔空診脈,就如同周祁陽此刻的手法一樣,可是能夠做到隔空診脈的人隻存在於傳說中,就算他們這些名醫,也大多數是不相信的。隨後姬宏光又搖了搖頭,不由得笑自己想得太多了,這小子估計就是故弄玄虛,他怎麼可能會隔空診脈?可是這小子不知道一會兒還要寫出診斷結果嗎,這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姬宏光心中嗤笑著又回過頭寫起自己的東西來。

周祁陽很快,片刻之後,他便完成了診斷,回過頭也拿了一張紙,開始寫了起來。

葦奐並不懂這些東西,可是周祁陽剛才那一手同樣讓她覺得難以相信,看著周祁陽信心滿滿的樣子,不禁著了急,跑到他的旁邊,看著他在紙上寫著,低聲說道:“唉,你逞什麼能啊?你是不是傻了?輸了沒事,這樣可是有點丟人了。”

周祁陽轉頭瞪了葦奐一眼,並沒有說話,讓葦奐空是著急,卻沒有一丁點辦法。

周祁陽幾乎和姬宏光同時寫完了診斷結果,站起身來,姬宏光還發出一聲冷笑,然後說道:“周大神醫,來說說你的結果吧,不過,你有什麼結論嗎?沒有不要緊,我可以幫你說。”語氣之中,盡是嘲笑。

“姬先生,您是前輩,那一手懸絲診脈讓人歎服不已,當然還是您先說。”周祁陽毫不相讓,同樣帶著嘲諷的語氣回道。

姬宏光冷笑一聲,心裏想著:“黃口小兒,就知道呈口舌之快,一會兒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嘴上一樣不示弱:“好啊,知道我是前輩,說明還是孺子可教,那我就先說,哈哈哈。”

姬宏光並沒有拿自己所寫的那張診斷紙,那隻不過是個憑證,東西都在他的心裏。“如果我沒有診斷錯的話,”姬宏光說結果的時候倒是顯得有些謙虛起來了,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眼中的得意之色:“這位婦人首先一個病便是子宮垂吊。”所謂子宮垂吊,便是因為生育、身體狀況、其他疾病或者飲食習慣所導致的子宮下垂。

姬宏光此話一出,婦人有些難為情,而她的丈夫確是有些激動。這位丈夫就妻子這個病看過很多大夫,大多數人都說不出問題何在,隻有曾經一次機緣巧合,讓他們幫助了一位出宮辦事的老禦醫,當時那位老禦醫也是如此說的,本來要為婦人治療這個病,隻可惜收到皇帝急召,匆匆返回了皇宮,當時雖然答應這對夫妻有時間會來為婦人治病,隻是這都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那位老禦醫仍然是沒有來,讓他們心中的希望漸漸泯滅。其實子宮垂吊並不是什麼大病,隻是婦人下腹經常墜疼,甚至有時候疼起來異常凶猛,所以他們才遍訪名醫,想要治愈。今天聽到這位大夫說出妻子的病症所在,男人怎能不激動。

男子正要上前說話,姬宏光又開了口:“當然,這個病隻是其中之一。”此話一出,圍觀眾人皆是一愣,這還不隻一種病。“這位婦人的第二個病便是潛伏性的哮喘。”姬宏光說的都是一些醫用術語,普通老百姓幾乎都不明白,可總有一些見識多的人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紛紛向身邊的人講解起來。潛伏,便是還沒有暴露出來,不過遲早會發病。哮喘,就是一種有關呼吸的病症,會導致咳嗽、痰多,咽喉痛等基本症狀,嚴重後,走路便會喘,導致呼吸不暢,身體乏力,身體髒器負擔重等等。

聽著姬宏光說著,還有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葦奐暗暗著急,看向周祁陽,隻見他一臉微笑,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葦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還有,這婦人還有第三種病。”姬宏光說到這裏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猶豫自己的原因,這些人滿麵驚奇,而且看向自己的時候都顯得更加尊重,這讓姬宏光的虛榮心一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啊!還有?這大夫也太厲害了吧,能看出來這麼多病?”圍觀者中已經有人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忘了,旁邊還有一位大夫。

“是啊,簡直成神了,要知道這位先生用的可是懸絲診脈啊!”有人提到這一點,讓眾人不免又一陣點頭讚歎,他們也忘記了周祁陽的隔空診脈,不過就算記得,也沒有人會當回事,畢竟大家都覺得那是裝神弄鬼。

姬宏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而反觀周祁陽,卻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老百姓,果然是最好煽動的。

“神醫,你快說說,這位大嫂還有什麼問題?”一位年輕人已經等不及了,連忙朝著姬宏光喊道,不過語氣中充滿了尊敬。

“第三種病,我得先問問這位婦人。”姬宏光稍稍收斂笑意,轉頭對著女人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幹什麼重活的時候,受過傷?”

姬宏光此言一出,別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而麵前的這對夫妻眼中精光大盛,男子差點驚得坐倒在地,語氣有些顫顫地說道:“大夫,您……您怎麼知道?”

姬宏光哈哈一笑:“當然是把脈得出來的。”

夫妻倆此時看姬宏光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除了尊敬還帶有一點點的恐懼,男子心裏想著:“太可怕了,一個人把脈居然連這都知道,實在不可想象。”如今醫術盛行,很多醫館和藥房的大夫都能看病,可從來沒有這樣可怕的醫生。

姬宏光此時肯定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一看就知道他們這是確認了自己的說法,不由得更加得意起來,嘴上說著:“你的脊椎骨有舊患。”說完後,笑眯眯地看著四周,一臉的不可一世。其實姬宏光這樣的確已經很厲害了,天下能做到這一步的人,不過十餘個,可見無論姬宏光的醫術怎樣,這一手懸絲診脈絕對是醫術大家的手段。

看病的女人和丈夫已經快向姬宏光跪倒在地了,在他們心裏,姬宏光絕對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男子甚至已經開始問道:“姬先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能給賤內治一治這些病?”

圍觀的人們也來了興致,紛紛喊著:“是啊,姬先生,你就現場給她治治吧,讓我們也都見識見識。”

姬宏光對著眾人擺了擺手,嘴上說道:“治病不著急,大家可別忘了我們旁邊可還有一位神醫呢,咱們怎麼能不看看人家得診斷。”說著自己倒笑了出來。

圍觀眾人顯得有些不耐煩,看起來對周祁陽的診斷根本就沒有興趣,而我們的側王妃葦奐此時卻狠狠地興奮了起來,而且看著周祁陽的目光多了一絲迷惑,同樣多了一絲光彩。剛才周祁陽寫診斷內容的時候,她可是在旁邊看見了。

麵對眾人各種各樣的表情、情緒,周祁陽並沒有什麼反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對著姬宏光說道:“姬先生果然不同凡響,周某實在佩服。”

“哼,無知小子,現在服氣了吧。”姬宏光一聲冷哼,並不想給周祁陽好臉色,可他現在實在很高興,表情怎麼也冷不下來。

“周某的確服氣,有些人雖然有點能力,但這樣便自視甚高,而且坐井觀天還洋洋得意毫不自知,周某怎能不佩服。”周祁陽一上來便沒有一絲客氣。其實他很疑惑,作為大夫,醫術並不是最重要的,醫德才更加重要。他想不通,這樣品性的人怎麼會做得了名醫,是誰教的他?難道他的師父沒有考察過他的品行?

“你說什麼?你個臭小子說什麼?誰自恃甚高?誰坐井觀天?你再說一遍。”姬宏光真的氣壞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姓周的小醫生敢這麼說他,而且他憑什麼,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他?他並沒有想到周祁陽敢這樣說意味著什麼,隻是怒氣衝衝地盯著周祁陽,甚至想要上前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巴掌,可看看周祁陽的體魄,再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作罷了。

“周某不與你多計較,我們就事論事。”周祁陽實在懶得和對方起衝突,搖了搖頭,準備說些實際的:“你判斷的三個病症並沒有錯,可你少說了一個,這個婦人還有足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