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葉,這些日子怪我讓你受委屈了,咱們走,不要在這些人麵前哭,咱們離開這個地方,我給你找個好人家,讓你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說著,葦奐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嵐葉聽到這樣的話眼淚也落下來,隻見周圍的小廝和丫鬟都紛紛讓開,眾人知道這其中有歐陽淑作梗,但是都不知道為什麼嵐葉要主動離開,這樣做不是更加合了歐陽淑的心意,但是看到嵐葉受的傷,也是認為嵐葉離開或許是正確的,畢竟得罪了正王妃歐陽淑,在這晉親王府再待下去估計也難了。
葦奐抱著嵐葉,向晉親王府外走去,盡然要離開,就不要帶著任何留戀,決然的走開,讓那些人知道,任何一個人的尊嚴不是可以隨意踐踏的。
這是葦奐的生存原則,也是為人處世的原則,這樣的事情,在葦奐心中早已給玲瓏這樣的女人定下了死刑,歐陽淑更是可恨,居然把一個丫頭打成重傷。
葦奐眼淚落下來,知道這些都是自己之前太過於衝動,太過於弱小,連自己身邊人都保護不了。
來到院外,朱紅色的大門,上麵釘著碩大的金釘,這是富貴的象征,也是明爭暗鬥的象征,一入侯門深似海,這是對侯門最準確的描寫。在這座繁華的王府中,不知道是建立在多少白骨和多少人的冤屈上麵才建立起來的。
葦奐看著懷中的嵐葉,輕聲道:“我們出來了,我給你找個好婆家,找個帥氣英俊的丈夫好嗎?”葦奐嘴角翹起,努力的笑起來。
記得小時候,每次葦奐哭的時候,嵐葉總會笑著對葦奐說:“小姐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小姐笑起來最好看了。”
可是現在,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從眼角落下,嵐葉努力抬起頭,看著葦奐:“小姐笑的真好看,隻是不要再哭了。”嵐葉抬起手,幫葦奐抹去眼角的淚水。
“這樣才好看嘛。”嵐葉笑著看著葦奐,心中一陣酸楚,沒想到自己和小姐之間的分別竟是這樣子的。
有些事情,無論我們怎樣猜測結尾,可是最後才發現,在結尾處,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無力,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是一點點的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眼淚落成雨,也挽不回對方遠去的背影。
“嵐葉,葦奐,你們這是怎麼了?”冷寂從府外趕來,看到正抱著嵐葉的葦奐,和身上滿是鮮血,奄奄一息的嵐葉冷寂急忙問道。
“冷寂王爺,我要送嵐葉離開,不要在這王府中受些不知名的氣!”雖然之前,葦奐對冷寂的印象有所改變,但是看到嵐葉在王府中受的委屈,對冷漠的多了一份嘲諷。
“受了氣?說說這是怎麼了?王府中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偶了氣,何況現在嵐葉身體受了重傷,怎麼不回王府好生救治,在外麵那些江湖郎中,豈不是耽誤了病情。”冷寂對葦奐說道。
但是嵐葉之前聽了歐陽淑的話語,對冷寂的印象差到極點,此時豈會聽一個玩弄她感情人的話,於是強硬的說道:“小姐,我…咳咳……我們走,不要在這座王府中了,我不想在這裏多待一刻……咳咳……”
“對不起,冷寂王爺,嵐葉受的委屈太多了,不要再強人所難了。”葦奐雖然沒有說什麼強硬的話,但是語氣卻是帶著責備感,要不是這王府,嵐葉也不會受傷,何況和這些人勾心鬥角,葦奐也是害怕她們會再次傷害嵐葉。
冷寂站在門口,不然葦奐出去。葦奐隻好把來龍去脈一一說來,但是對於歐陽淑對嵐葉說的話,葦奐自然不知。
冷寂聽著這些糾紛,心中的憤怒更是大了一份,不禁攥住了拳頭,沒想到,看似和諧的王府,竟然把這些下人的性命當作玩偶,隨意踐踏。
“那就對不住了,葦奐王妃,我不能讓她離開,在王府她會得到好的救治。”冷寂竟然直接從葦奐手中直接抱過嵐葉,向府中走去。
葦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冷寂就抱著嵐葉走進王府。
嵐葉躺在冷寂的懷中,望著冷峻的麵孔,可是獨對嵐葉時,會露出難得的笑容。現在,日日夜夜思念的冷寂,就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就躺在對方懷裏。可是想到之前對冷寂的憤怒和傷心,心中百感交集。
冷寂低下頭,對嵐葉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在這裏沒人敢再傷害你。”
聲音溫柔似水,像是演出三月的陽光,牛奶味道的陽光透過枝丫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光的海洋。
“嗯。”嵐葉心中已是醉了,隻是輕聲嗯了一聲,之前所有的傷心都化為烏有,所有的悲痛像是烏雲,在陽光洗完,隻剩下晴空碧洗。
葦奐雖然心中追了上來,看到安靜躺在冷靜懷中的嵐葉,臉上透露出幸福的神色,於是剛才的憤怒也漸消,隻要嵐葉感到幸福就好。
可是,嵐葉突然口吐鮮血,鮮血浸濕了冷寂的衣衫,落在地麵。冷寂看到昏過去的嵐葉,急呼:“嵐葉,嵐葉,你醒醒……”可是卻不見嵐葉絲毫反應,於是對葦奐道:“去你的住所,我馬上安排小廝去請太醫。”
葦奐也不知道嵐葉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開始吐血了。
冷寂抱著嵐葉,葦奐在前麵帶路。可是嵐葉還在不停的吐著鮮血。冷寂腳步也來越快,可是嵐葉的身體也越來越壞,隻見嵐葉臉色蒼白。
正在這時,前麵出現一陣騷動,隻見歐陽淑和玲瓏帶著眾下人來到冷寂麵前,攔住冷寂和葦奐的去路。
歐陽淑帶著從容的笑站在冷寂麵前,這個一直忽略自己的男人,現在終於出現了。可是當看到,冷寂懷中的嵐葉時,歐陽淑心中的怒火再次點燃。
自己的貼身丫頭,看到冷寂回到王府,就像歐陽淑匆忙報告了這件事情,可是卻沒想到,冷寂竟然懷中抱著嵐葉回來了。
她一直以為隻要把嵐葉趕出王府,那麼冷寂就是自己的,但是現在看到冷寂出現,竟然是這樣,懷中抱著正是剛剛被攆出王府的嵐葉。
沒想到嵐葉竟然回來了!
歐陽淑氣的差點發火,但是看到冷寂,還是把怒火壓了下來。她寧願現在受傷的是自己,如果能被冷寂抱在懷中。可是,現在不是,那個隻是一個小丫頭的嵐葉占據著那個曾經屬於她的男人,那個從小保護自己的男人,那個總是在別人欺負了自己,就把自己護在身邊,從小守護自己的冷寂哥哥,竟然現在是在抱著另一個無關的人。那個從小就沒有讀過詩書,從小沒有拈過繡花針的人怎麼能和自己比呢。
這一切都是那些人的錯,歐陽淑心中感到憤怒,於是將所有的憤怒全部轉化為對嵐葉的憤怒。
現在她不要嵐葉離開王府,而是要嵐葉去死,永遠的消失。
看到嵐葉正在吐血,隻要拖著,嵐葉恐怕就命不久矣了。
歐陽淑走上來,向冷寂福身道:“冷寂王爺回來了,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冷寂聽葦奐已經說了歐陽淑對嵐葉的所作所為,所有直接冷哼道:“嵐葉受傷了,本王要把嵐葉送到葦奐王妃那裏,你趕緊去請太醫前來救治。”
嵐葉已經身受重傷了,冷寂不想太多的浪費時間。
可是,歐陽淑竟然直接擋在冷寂麵前,道:“葦奐是冷漠王爺的妃子,冷寂王爺去葦奐妹妹那裏,恐怕不妥,惹人閑話啊!”
歐陽淑故意將後麵的字拉長,讓所有的下人都聽到這句話。
冷漠現在極其寵愛葦奐,正在風頭正盛的時間段上,此時,冷寂抱著一個葦奐的丫頭,難免不讓眾人懷疑什麼。
“歐陽淑,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冷寂壓低聲音,對歐陽淑低聲喝道。
冷寂也知道,歐陽淑當年喜歡他,並且,當時,他也對歐陽淑傾心,但是為了王府,為了父親的遺願,隻好犧牲了自己,也犧牲了歐陽淑。這些年來,他對歐陽淑一直有愧,要是他能夠強硬一點,心能夠再狠一點,或許能否繼承晉親王府,迎娶歐陽淑,和歐陽家聯姻。可是,當年自己心太軟,對所有人都懷有一種忍讓之心,沒有坐上王府的繼承人。而歐陽家為了讓自己家強盛,於是強硬的要求要與冷漠聯姻。
或許,他們都是政治的犧牲品,都是權利和陰謀的犧牲品,為那些曾經那個做過錯事的家人,吃掉所有的罪惡,或許他們應該稱為:嗜罪者。
歐陽淑沒想到冷寂竟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於是心中的憤怒更盛,刻意與冷寂保持一定的距離道:“冷寂王爺,您要注意自己的行為,和葦奐妹妹的嫌疑還沒擺脫,現在又要和我……冷漠王爺可是您的兄弟啊……”
歐陽淑竟然直接說道,毫不避諱周圍的下人。
這是要挑撥冷寂和冷漠之間的關係,就像當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但所有的努力都被忽略之後,一隻在黑暗中的飛蛾,哪怕是冒著燃燒自己的危險,也要拚死撲向最後的火焰,燃燒了自己也在所不惜,就算燃燒了別人,也不足可惜。因為孤獨和黑暗太可怕了……
歐陽淑已經無法忍受被所有人忽略的痛苦,那種痛苦隻有一個人獨守空房時,才會像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跑出來,折磨著歐陽淑的心,可是那種痛楚又能和誰訴說呢……
她要撲向火焰,撲向最後一點光明,哪怕燃燒了自己,也在所不惜,更何況是燃燒了別人。她隻要被關注,哪怕是被恨著也好,隻要不是一個人孤獨就好。
嵐葉口吐鮮血,臉色變的更加蒼白。
可是歐陽淑攔在麵前,還有各個妃子都在這裏,雲兒看到冷寂,於是知趣的後退。她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再自己的掌控範圍了,歐陽淑已經像一個瘋子,見誰咬誰,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波。雲兒就是這樣的人,隻要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了,就從容身退,從不猶豫,心機很深。玲瓏看到冷寂王爺已經發怒,對玲瓏這樣的人,欺軟怕硬,牆頭草而已,沒有自己的主意。
還有其他幾位侍妾,但是都是觀客而已,隻是這麼多人麵前,冷寂也不好強硬的離開。畢竟葦奐是冷漠的妻子,嵐葉也是葦奐的貼身丫鬟。早年前,冷寂就對歐陽淑的關係十分忌憚。冷寂不想破壞兄弟之間的感情,於是就刻意與歐陽淑保持關係。冷漠也對歐陽淑和冷寂的事情,感到尷尬,於是就一直冷落歐陽淑。錯亂的關係讓他們變的更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