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思念的那個男人突然不顧生死的站在自己麵前,現在卻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該傾向誰了。
在自己還被冷漠忽略時,在自己被劫匪掠走,當那個男人突然站出來時,自己的心中完全被周祁陽那樣的大男孩的心全部侵占了。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陽光男孩,就像是鄰家大哥哥,無論自己什麼時候受到危險在,總是會在一個準確的額時間,在一個合適的時間站出來,把自己護在身後,然後和全世界為敵。
誰的少年時期沒有這樣的一個男生?誰的青春裏沒有一個騎白馬的俠客,永遠都是孤身一人,唯獨見到你之後,才會露出鄰家陽光男孩的樣子,然後手持一把長劍,身披白袍,告訴你要帶你去天涯海角,說要帶你半畝禾田,房前柳樹,屋後桑麻的生活……
可是,女孩子都隻是憧憬那樣的生活,當一個穿著綴金絲花邊,腳踏紅雲鑲金邊的王子,帶著無人可以抗拒的微笑出現時,那種強大的氣場出現在你麵前時,誰還會想著浪跡天涯,告訴你袖手天下時,去看那白馬,那樣顛簸的生活隻屬於我們夢想中的生活,那些人就像是生活在距離我們另一個世界中,沒有人會選擇去浪跡天涯,天涯那麼遠,海角那麼孤獨,那樣的孤獨和寂寥是誰也不能承受的,隻有那些擁有著巨大的勇氣者,用全部生命去拚搏的亡命之徒才會去做的額事情吧。
生活就像是一場戰爭,就算你在這場戰爭中拚死戰鬥,然後揚鞭,策馬殺敵,最後到達天涯海角時,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人,無人再站在你身邊,無人為你加冕,無人再為你的勝利而狂呼,而呼喊時,而興奮時,那時,自己為自己加冕又有什麼意思呢?
無人在分享你的快樂,無人再為你的加冕而流淚,每一人都在仰視你,每一個人都在懼怕你,那麼你活著就像是生活在世界的頂尖,每一人都在仰視你,渾身顫抖著,懼怕你,那麼為自己加冕又有什麼意思呢?
在周祁陽和冷漠之間,葦奐還是選擇了冷漠,但是冷漠卻忽視了她。
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讓你喜歡上一個男孩子,卻發現對方不喜歡你。當你用盡全部的勇氣讓他喜歡上你了,但是卻發現命運卻讓一個王子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然後帶著絕對的光環,帶著無盡的溫柔俘獲你的心,在你放棄了鄰家男孩時,卻發現王子的身影卻又遠遠離去。
葦奐心中像是處於一個路口,前麵有兩條路,一旦踏上任何一條路,那就和另一條路徹底分離,遠遠的分開,就像是兩條相反的路,可是這種路比兩條相反的路還要遠,因為這就根本不是在同一個時空的路。
如果是兩條相反的路,就算是在回首的那一刻,也可以看著對方的背影,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然後雙手合十,在心間祝福對方要幸福。
可是,在冷漠和周祁揚之間選擇,一旦選擇了,那就是沒有一點挽回的可能,因為一旦選擇那就是一敗塗地,沒有一點挽回的的餘地。
葦奐坐在窗前,倦梳妝,頭發像瀑布般的鋪下來,但是一臉的疲倦。
這時,貼身丫鬟走進來道:“王妃,您的洗漱水都涼了,我給你再換一次吧。”
這時,葦奐才注意到自己原來已經發呆已久了。
於是道:“算了吧,水還溫著,不用麻煩了。”貼身丫鬟靈兒道,自從嵐葉一直在冷寂那裏修養,當初來到晉親王府時,隨著葦奐前來的還有一個丫鬟是靈兒,雖然靈兒平時比較安靜,但是長期在這種深閨大院中,自然知道大院中的規矩,也懂得察言觀色,但是因為心思較為安靜,而且不喜歡用那些世俗的手法往上爬,所以葦奐在離開時,怕靈兒在禦史大夫那裏受委屈,於是就把靈兒也帶在身邊,做個縫補的丫鬟。
隨著嵐葉去冷寂那裏,很長時間,葦奐這裏沒有一個貼身體己的丫鬟,於是就讓靈兒臨時做自己的貼身丫鬟。
靈兒看著葦奐的一臉倦容,心中也是很不好受,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王妃……”
“怎麼了?”葦奐看出了靈兒的不安,知道靈兒平日裏不喜歡那種打花花腸子,而且做事情比較直接,所以看到靈兒這般猶猶豫豫,自然是心中感到奇怪,於是趕緊問道。
“王妃,有件事情,不知道我當講不當講?”靈兒看到葦奐的難過,還有冷漠之前被忽視而生氣的樣子,還有那些妃子的幸災樂禍,於是打算直接說出來。
“說吧,在我這裏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葦奐輕聲道。
靈兒深吸了一口氣,道:“王妃,自從前幾日,您和王爺鬧出矛盾後,這幾日王爺一直心魂不定,而且昨晚聽說王爺在酒樓喝的爛醉,最後冷寂王爺去了才把王爺叫回來,這件事情在各個王妃之間都傳開了,因為這些日子中,王爺都是在咱們院子中度過的,所以昨晚王爺去酒樓宿醉,很多王妃都在談論您的不是,說什麼冷漠王爺對您……”
葦奐聽到這裏心中不覺傷心更重,心中道時:“沒想到你寧願去酒樓買酒宿醉,也不願陪我……”葦奐大為失望,心中不覺冷了數分,這時賭氣道:“沒想到自己的王子隻是一個遠遠看不到的影子,還不如一個陽光大男孩給我的關懷多……”
“你們都聽到了嗎?”歐陽淑院中一個打掃庭院的丫鬟低聲道。
周衛圍著數位下人,現在主子們都在午睡,而且管家和老媽媽們都不再,幾位下人閑的無聊,於是幾個下人在說著主子閑話。
“當然聽說了,都說是冷漠王爺本應該是在葦奐王妃那裏過夜的,這幾日都是在那裏,但是昨晚冷漠王爺卻在外麵宿醉,最後冷寂王爺也去了,這下,這家酒樓倒出名了,但是更出名的還是冷漠王爺,冷寂王爺親自去的那家酒樓。”丫鬟低聲說著,時不時向歐陽淑房間望去,防止歐陽淑聽到自己議論冷漠王爺而處罰自己。
“當然聽說了,這些日子,冷漠王爺那麼寵愛葦奐王妃,而且在這些日子中,葦奐王妃和咱們主子數次發生矛盾,都是冷漠王爺護著葦奐王妃,這樣的事情都讓葦奐王妃徹底成為這做王府的真正女主人,咱們主子都快成了配角了。”一個做縫補夥計的丫鬟也知道這件事情,此時正是顯示自己的消息是否靈通,是否能在眾人之間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怎麼會有人錯過呢?
下人們都是這樣的,他們有他們的生活習慣,他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會和主子的生活纏在一起,因為他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接觸的,一旦接觸,不但毀掉自己原來的生活,很有可能連生命都不能保障。
“你們說,是不是葦奐王妃那裏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被王爺查處有什偷漢子的額行為,才讓王爺對葦奐王妃喪失關心,並且才選擇宿醉,最後被冷寂王爺發現,前往勸解。”一個長得有些猥瑣的下人低聲道,很明顯是在擔心歐陽淑出來,或者是讓管家和王媽媽聽到,私下議論王妃和王爺的罪過可不小。
“很有可能,畢竟因為葦奐王妃受寵這麼久,不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兒,就和王妃發生前後這麼大的差距。”另一個下人謹慎的看了下四周,這才放心道。
“就是,就是,據說現在很多深院中的女主子們都是耐不住寂寞,和那些下人們發生不堪的關係,甚至有些都驚動兩個家族,前一陣那王家大院裏的長夫人被人查出在外麵偷漢子,後來發現竟然是和張家的家主,一個是朝廷的大理寺卿,一個是朝廷太傅大人,也是怪那個王太傅大人,都已大把年紀了,還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並且還把舊婦人休了,立為長房夫人。大理寺卿本是一個少年有為的前年新科狀元,本是一個風流才子,難怪王家的長夫人喜歡上大理寺卿大人,要是我,每天看著一個老頭子,要啥沒啥,晚上隻能幹看著,那多沒意思啊……”貼身丫鬟道。
人群中聽到這裏,不禁笑道:“葦奐王妃這次肯定是丟人了,一直都是冷漠王爺的寵兒,但這次卻被赤果果的打了一巴掌,真是不知道該有多丟臉啊。”
“就是,很有可能是偷漢子的結果吧,這種事情王爺肯定不好意思提,所以就一個人去喝酒了……”
人群中,不斷發出陣陣笑聲,並且不斷的調侃著葦奐。
“咳咳,你們是在討論冷漠王爺嗎?”歐陽淑的聲音突然想起,眾人驚然回頭,看到歐陽淑和其貼身丫鬟站在一起,貼身丫鬟自然是懂得察言觀色之人,看到歐陽淑麵露怒色,於是趕緊怒道:“你們隨便議論主子的不是,就不怕小命不保嗎?還不快些散去!”
眾人聽到聲音,自然是嚇了一跳,聽到歐陽淑的貼身丫鬟,於是趕緊道:“是,是奴才們該死,不該隨便議論王妃的事情。”
下人們渾身都嚇出了冷汗,而這時歐陽淑卻突然叫住那幾個剛才始作俑者的丫鬟。
“你們留下,剩下的人散去吧。”歐陽淑的一句話,卻讓那幾個下人直接跪在地上,哭泣道:“王妃,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輕易談論王妃的事情了,請王妃饒過奴婢一命吧。”
歐陽淑倒是笑道:“你們想多了,都來我房間裏。”
幾個丫鬟不知道什麼事情,於是兢兢戰戰的來到歐陽淑的房間裏。
“你們剛才說王爺前幾日在酒樓宿醉,是因為葦奐王妃的事情?”歐陽淑故意沒有點明,而是等著下人們做文章。
“王爺那裏宿醉奴婢們也不知啊……”一個奴婢急忙說,可還是另一個丫鬟立刻體會到歐陽淑的意思,於是腦筋一轉急忙道:“是的,王妃,不是我們隨便議論冷漠王爺和葦奐王妃的事情,而是葦奐王妃那裏讓王爺在酒樓宿醉一晚著實不改啊。”
“哦,你們也聽到了這樣的事情了?”歐陽淑問道,那個丫鬟心頭的懷疑才放下來,並且知道歐陽淑王妃的真正意思是什麼了,歐陽淑王妃想要通過這件事情讓葦奐在這座王府中的地位徹底消失。
“是啊,現在外麵都傳開了,很多人都是在說咱們王府中的壞話,我們也是聽說了,心中不相信葦奐王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對我們王府是不好的,因為葦奐王妃的事情,導致京城中很多人都在隨意猜測著,並且還把我們和前幾天的禦史大夫和大理寺卿那裏鬧出的事情牽扯到一起,我們也是不想啊。”丫鬟便添油加醋道,心想,歐陽淑王妃你不是要我們說這些話來嗎?那我就給你說個夠,我不信這樣的消息還不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