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奐才不會相信冷漠說的話,自己去喊綠痕伺候她穿衣服。綠痕昨天晚上自從兩個人在一個房間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休息了,大清早早早地起床,發現書房外麵站了一排的人伺候,每個人都還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葦奐看見綠痕走進來的時候,有點羞澀,看著她手上拿著的是那件桃紅色的衣裳,幹幹淨淨的穿上,然後葦奐再伺候冷漠穿衣服,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外麵的仆人都等著了,兩個人一起吃早餐,總之大清早,葦奐走到哪裏,哪裏都有著無盡的眼光看著她,心情被弄的很不好。
中午的時候,他和葦奐在書房中一起度過的,她寫毛筆字,王爺看書,兩個人的時光格外的安靜磊落,讓人覺得歲月靜好,一世安寧。
等到下午的時候,管家帶來周祁陽到書房中,葦奐看見他,倒是沒有多少變化,向來綠痕說的沒有錯,在牢房中冷漠並沒有為難她。
周祁陽看著葦奐和冷漠兩個人在房間中,看上去的樣子還是比較和諧的,知道他們兩個人可能重歸於好了,他心中有些安慰也有些難過,站在書房中說:“謝謝王爺不殺之恩。”
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冷淡淡的,可能是心中對冷漠還是有著不滿的。
葦奐看著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周祁陽,笑著走上前來:“周大哥,這麼多天委屈你了。”
其實三個人之間的感情有點混亂,彼此見麵,都是有點尷尬的。
周祁陽看著葦奐的眼光溫和了不少,在牢房中他一直擔心著她的身體能不能康複,現在看來,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心中不禁還是有點安慰的。
“沒有關係,你身體康複就好。”周祁陽看著麵前的葦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這個女人,自己為她付出那麼多,都是值得的。
冷漠始終淡淡的,但是心裏麵也明白,這次是願望了他,語氣放輕鬆的說:“你和葦奐的事情,本王以後都不計較,這裏麵是五十兩銀子,王府中不適合你呆著,還是離開吧。”
冷漠說話很直接,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事實上麵,周祁陽一直是他的頭號情敵,他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王爺,他自己也知道。
“我是不會拿你的錢的,你還是拿回去吧。”周祁陽直接的說著,然後看了一眼葦奐,直接轉過身,和門口的周衛一起,兄弟兩個人離開了。
葦奐站在邊上什麼都沒說,看著冷漠沒有送出去的五十兩銀子,隻是歎口氣說:“周大哥這是生氣了。”
冷漠看著葦奐,心中不明白,有點生氣的說:“你很在意他生氣嗎?”
冷漠的眼神很鋒利,不讓人逃避。葦奐隻能是低著頭,什麼都不說,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真的是喜歡吃醋,看著四周的一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又在吃醋了。”葦奐心無奈的說著,小心翼翼的走到冷漠的麵前,用手指在他麵前劃圈子。
冷漠這才沒有生氣,兩個人一起吃過中飯之後,他就因為皇帝的旨意去宮中了。
葦奐一個人無聊,回到自己的寢宮,覺得渾身酸痛,都是被冷漠那個家夥給折騰,讓綠痕給自己揉揉,說:“不知道王爺這麼晚去宮中有什麼事情?”
葦奐也是隨口問一句,並不知道是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綠痕的消息很靈通,猶豫著說:“可能是關係正妃歐陽淑吧,你知道,王爺已經關了她一個月的禁閉了,一點讓她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想到現在歐陽淑過的苦日子,葦奐心中得意,這些都是那個女人罪有應得,不過她被關禁閉,皇上管這麼多幹什麼?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件事情和皇上有什麼關係嗎?”葦奐對於皇宮中的事情並不是太明白,人都知道,她那個爹在朝中是不得寵的。
綠痕一邊給葦奐揉肩膀,一邊說:“你知道的,私下裏麵,皇帝和晉親王府還有歐陽家都是走的很近的,現在歐陽家的大小姐在我們府中不得寵,皇上說幾句話也是對的,畢竟都是功臣,皇上不能得罪的。”
葦奐心中無奈,居然還有這些事情,要是歐陽淑真的走出來的話,那麼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看來,有一個強大的爹地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忍不住的歎口氣,看著綠痕說:“還真的是挺複雜的事情呢,要是歐陽淑出來,看來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綠痕看著葦奐笑著說:“不會的,王爺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王爺這麼的喜歡福晉你,這是最大的福氣。”
葦奐心中苦笑,誰人的容貌沒有老的一天內,誰人的寵愛能夠一生一世呢,人都是會變的。無奈的說:“寵愛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的,我們隻能是看著吧。”
綠痕看葦奐又開始擔心起來,拉著她說:“王爺這次去皇宮答應不答應還是一回事,福晉,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趁著歐陽福晉沒有出來,你要好好想想要為自己考慮。”
葦奐聽著綠痕說的話,無奈的說:“你這個小蹄子,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心思還真的挺多的。”
綠痕看著葦奐不領情,也假裝生氣的說:“我這些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福晉你。”
葦奐倒是被綠痕這個丫頭說的話弄的有點糊塗,但是知道是不會害她的,於是說:“那你說說,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福晉,你的肚子要掙點氣。”綠痕笑著說。
葦奐聽著這句話,心中就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在王府中的女人,最後指望的不是網頁,而是肚子中的孩子,誰都沒有肚子中的孩子重要。
是啊,綠痕說的很有道理,歐陽淑的娘家是厲害的,自己花了那麼多力氣才把她給關了禁閉,要是出來,恐怕是真的要永遠都壓在自己的頭上了。
所以,為了鞏固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單單是有王爺的寵愛是不夠的,還需要一個孩子,最好是一個男孩子。
“你說的有道理。”葦奐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是平的。
綠痕看著葦奐這個樣子,知道是動心了,隻要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於是說:“福晉有這個心就好,該來的總會來的。”
葦奐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麼,可能很多事情,到的時候自然就到了。
歐陽淑一個人落寞的在宮殿中,身邊隻有一個小丫鬟,叫做綠蘿的,十六七歲,什麼都不懂,是從三等丫鬟中挑出來的,當初歐陽淑隻是看見她嘴巴伶俐,就留了下來。
“綠蘿,你說哥哥真的是代替父親去皇宮和皇上說了嗎?”歐陽淑雖然不能走出自己的宮門,但是卻一直和宮外的娘家聯係著。
“是的,千真萬確,福晉,王爺今天下去就去皇宮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小丫頭說著。
聽著這句話,歐陽淑的心才慢慢的定下來,自己在這裏關禁閉好像是坐牢一樣,現在終於哥哥去和皇上說了,想來冷漠雖然一意孤行,現在也是不能夠的。
皇上給王爺施加壓力,或許不就之後她就能夠走出宮門。想到這裏,心情安慰了不少,一個人站在宮門前看著一樹合歡花,說不出來的落寞。
這件事情是自己錯,把她關在大牢中又能如何,最終得到好處的還是她,現在她依舊是王爺的寵妃,每天都和王爺在一起,而自己呢,自己的正妃名分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問題。
自己的過去真是愚蠢,想出這種兩敗俱傷的辦法,最終還是害了自己,希望以後能夠走出來,保住她正妃的位置,那麼現在的帳,以後慢慢的和葦奐那個小賤、人算!
周祁陽走出王府的時候,看著藍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一種自由的感覺油然而生,當初自己走進來,是為了葦奐,現在自己一個人走出去,依舊是一個人,而葦奐,依舊不是他的,他的心中說不出來的落寞,好像是全世界都陷入了悲傷之中。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獨自的等待悲傷守候,一分一秒,甜蜜的痛苦。現在,走出去了,從此雲淡風輕,而那個人,自己還能夠見到嗎?
周祁陽並沒有離開京城,而是在好朋友的幫助下,開了一家醫館,病人每天絡繹不絕,生活過的簡單而又充實。
冷漠從皇宮中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葦奐的宮中,看著一桌子的菜,並且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心中無限的感慨,看著麵前的美人,笑著說:“怎麼變的這麼賢惠?”
葦奐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端過最後一道湯,說:“王爺去皇宮一定是談論一些重要的事情,辛苦了,回來吃一點好的是應該的。”
冷漠看著葦奐化著淡淡的妝容,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嫻靜,眼角眉梢帶著笑意,穿著一件素清色的衣服,看上去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多謝福晉。”冷漠不客氣的坐下來,想著自己今天在皇宮中拒絕皇上的要求是對的。
葦奐心思都在皇宮中,歐陽淑的家世渾厚,加上皇上幫著說話,關於禁閉的問題,一定是解決了,想到嵐葉的死不但沒有讓她償命,而是僅僅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心情不禁有點苦澀。
“哪裏的話,王爺和臣妾本來就是夫妻。”葦奐溫柔的為冷漠盛湯,說話的口氣都溫柔了很多,讓他很感動。
兩個人吃晚飯,一起到花園中散步,身邊隻有兩三個貼身的丫鬟伺候著,神清氣爽的,葦奐什麼都不問,隻是說著自己白天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不問今天去皇宮幹什麼去了嗎?”冷漠看著葦奐,沒有防備的看著。
葦奐隻是掐一朵花放在手中,左右欣賞著,左右都是喜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說:“王爺知道臣妾一向是懶散,王爺想說自然便說,不想說的臣妾也不會多問。”
冷漠看著葦奐說著話,心中已經明白了很多,坦白的說:“我已經答應皇兄接觸歐陽淑的禁閉了。”
聽到這句話,葦奐心中苦笑,和自己想的一樣,王爺是不會因為那個惡毒的女人把自己關進大牢害死嵐葉而被王爺處死的。一旦歐陽淑重新被放出來,那麼自己的日子應該是不好過的吧,真的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冷漠看著葦奐鬱鬱寡歡,拉著他的手說:“我知道的,這件事情是委屈你的。”
葦奐無奈的點點頭,表示理解說:“王爺也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臣妾是知道的。”
冷漠看著麵前的女人,忽然間覺得她懂事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麼任性了,心中很是感動,一把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