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心頭一震。
片刻後她又覺得自己太敏感了,畢竟穆鬱修和盛祁舟是兄弟,兩人有相似之處並不奇怪。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盛祁舟很快收回目光,轉瞬又是那個溫潤優雅的男人,他說完後長身而起,在何熠為他推開門後,便走了出去。
其他幾人也整理好手邊的資料陸續離開,董唯妝走過去抱了溫婉一下,“阿婉,你做得很好。”
“沒什麼,我會繼續努力。”溫婉麵不改色地應付著董唯妝,暗下卻心虛起來,畢竟那份策劃方案有穆鬱修大半的功勞。
“阿航,我男朋友的這個妹妹可是個人才,幫我好好栽培她。”董唯妝和站在一旁的陸衛航打過招呼,便出了會議室。
溫婉也跟在陸衛航身後一起走出去,本以為是要回辦公室,陸衛航卻停下腳步對她說:“二少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溫婉愣了一下,想起盛祁舟看她的那一眼,她警惕起來,“二少找我做什麼?”
陸衛航看到溫婉不自然的表情,他一臉怪異地盯了溫婉幾秒鍾,“當然是工作上的事,不然你以為他有私人的事找你?”
“是嗎?”溫婉覺得可能是因為穆鬱修的緣故,她也開始防備盛家的人了。
陸衛航想到溫婉不知道盛祁舟的辦公室在哪,便親自帶她過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挖苦她,“你長得雖然確實漂亮,但二少多年來一直都不近女色,不會突然就對你感興趣的。”
話是這樣說,其實陸衛航知道,溫婉剛進公司就有機會參與高層管理之間的決策會議,並且盛祁舟還采用了她的策劃方案。
當盛祁舟這樣公私分明的領導者卻幾次為一個新人破例時,無論是否喜歡溫婉,至少代表他對溫婉感興趣了。
溫婉想起董唯妝說過盛祁舟心底有喜歡的女人,更加不會去想盛祁舟對她有別的意思,點頭機械地回應上司,“陸經理說的很對,我也覺得是這樣。”
何熠一早就在盛祁舟的辦公室門前等溫婉,見到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幫她打開門後退出去。
溫婉站在離盛祁舟的辦公桌不遠不近的距離,眉眼低垂著問:“二少找我有什麼事嗎?”
盛祁舟正在看文件,何熠推開門時,他也沒有多在意,此刻聽到她清清潤潤的聲音,他慢慢地抬起頭來。
不是特殊情況,公司裏並沒有統一規定職員的套裝款式,和董唯妝的一身黑色職業裝不一樣,溫婉的是西服兩件套。
裏麵是黑色的裙子,長度在膝蓋以上,卻又不像一般女職員那樣恨不得把整個臀部都露出來,上身白色的西裝外套沒有係上扣子,整個著裝風格不僅襯出曼妙纖細的身形,更顯得整個人青春幹練。
盛祁舟的目光恍惚起來,仿佛透過她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女人,心口就是一陣尖銳的疼。
在溫婉覺察到什麼抬起頭來時,他回過神來,唇角噙著一抹笑,“沒有事不能找溫律師了嗎?難道你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或者說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這話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但用他低緩溫和的聲音,聽起來反倒有了一絲無奈和寵溺。
溫婉這人就是遇強則強,碰上盛祁舟這樣氣度優雅的男人,她也是溫溫順順的,“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太大,二少借給我的那把傘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但我確實要感謝二少的一番好心,明天我會把傘送還給二少。”
溫婉玩笑道,她不想欠盛祁舟的,尤其盛祁舟還是穆鬱修的對手。
而且目前她還不清楚盛祁舟知不知道自己和穆鬱修的關係,如果知道了,作為穆鬱修敵手的他,會不會利用自己對付穆鬱修。
“一把傘而已,溫律師不用放在心上。”盛祁舟這樣說著,目光又放在溫婉的身上,跟那天晚上眼睛哭得紅腫的柔弱的女人比起來,此刻的她渾身都散發著凜冽而疏離的氣息,眉眼低垂的姿態是麵對上司時特有的恭謹和溫順。
這個女人似乎有很多麵,他不介意一點點去探索,直到她在他麵前綻放出他想要的姿態。
“找你來是通知你周末容氏那邊辦了個酒會,你和陸衛航作為我們這邊事務部的負責人,務必盛裝出席。”
溫婉蹙眉,“周末?”
後天就是周末了,前幾天穆鬱修就說過到時會帶她去見池北轍,吃過晚飯後再順便帶她去醫院。
想到這裏,溫婉的麵色一白。
不。
不行。
如果真被檢查出來什麼的話,她還怎麼瞞下去?
“溫律師周末那天約了人?”盛祁舟見溫婉的麵色異常,他勾起唇角,“如果真的不方便,我可以和他們商議改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