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隻舔穆大爺顏的顏狗。”溫婉的手指在穆鬱修的腹部摸到什麼似的,她唇邊的笑意一僵,低下頭去,果真看到那裏也有一條很深的傷疤,如蜈蚣一樣。
她的眼睛一下子紅了,“阿修——”
“早過去了。”穆鬱修打斷溫婉,渾身卻還是有些緊繃。
他終究還是沒辦法和溫婉坦誠相對,他怕嚇到了溫婉。
溫婉抱住他的腰,在他健碩寬厚的胸膛上悶悶地笑出聲來,“阿修,我賺到了。”
穆鬱修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婉婉,真正喜歡一個人,可以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和長相身形。就如同我對你,無論你有多少缺點,在我心中你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穆大爺誇了他自己的同時還順便表白?
溫婉蹙起眉頭,“想說你愛我就直接說,如果不是我聰明,你這樣拐彎抹角可是要注孤生的。”
“你懂什麼?這叫青趣。”穆鬱修下巴一抬說完,意有所指道:“我愛不愛你,它不是早就跟你證明過了嗎?”
溫婉:“……”,翻車了翻車了!
半晌後,穆鬱修抱著溫婉走出淋浴間去外麵的浴缸旁,調好水溫,放了滿滿浴缸的水,讓溫婉先躺進去後,他自己也抬腳跨進浴缸。
溫婉是半躺在浴缸裏的,而穆鬱修把一條手臂搭在一邊的浴缸上,一條摟住溫婉的肩,靠在浴缸裏。
這樣的姿勢讓溫婉一轉頭,就隱約看到穆鬱修後背上的那些傷疤。
確實有些醜陋,影響了他整體的美感,溫婉看著的時候,卻隻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抽疼,眼睛一紅,差點掉出淚來。
穆鬱修的長眉攢起來,手臂越加擁緊溫婉的肩,剛想說些什麼,溫婉握著他的肩膀,讓他轉過身去,“不許動,給我仔細看看。”
穆鬱修遲疑了下,捏住手指,還是轉過身把胸膛貼在一側的浴缸上,背部向著溫婉。
溫婉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疤,一條一條縱橫交錯在皮膚上,也難怪溫婉第一次看到會尖叫,因為看起來確實很嚇人。
若不是這些傷疤,他的背部線條其實很優美流暢。
溫婉先用手指一點點撫摸過,低聲問他:“阿修,要不要去做個整形,把這些都去掉?”
穆鬱修聞言猛地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那雙眼眸也如刀子一樣,鋒寒逼人,陰氣沉沉,連同帶起的水花,濺在溫婉的臉上,更讓他的氣場強大壓迫。
溫婉連忙用兩條手臂抱住穆鬱修的肩膀,發現他的身體僵硬緊繃,她啞聲說:“阿修,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半分侮辱你的意思。”
穆鬱修這才慢慢放鬆下來,轉身反摟住溫婉,“對不起婉婉,我又無緣無故地發火了。”
“其實你不知道,我一方麵不想讓人看到我背上的傷疤,另一方麵更不會抹掉。這就像代表了我母親的仇恨,這些傷疤還在,每每看到,總會提醒我,我經過什麼,這一切的起因是什麼。隻有這樣,我才能在為母親複仇的這條道路上走下去。”
“我自己也很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願每天不要生活在商場裏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下,寧願永遠擺脫盛家這樣的豪門深宅。然而事實上,我還是要繼續不擇手段、機關算盡,直到我成功的那日。婉婉,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更不會要求你幫我複仇,我隻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溫婉聽了穆鬱修的這一番話,她的淚水從眼中滑落出來,她其實很想勸穆鬱修放下仇恨。
就像她,她父親也是被林惠淑害死的,如果她也為父親複仇,她過得該是怎樣一種艱辛的生活?
然而她的臉埋在穆鬱修的肩膀上,低頭看到他背上的那些傷疤,她最終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咽回去,她不是穆鬱修,沒有權利讓一個曾經整個世界崩塌的人重新接受這個世界。
兩人泡過澡之後,穆鬱修自己先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再進來時,手臂上掛著一件衣服。
溫婉圍著浴巾走過去,穆鬱修把衣服展開。
是一件旗袍,米白色做底,上麵繡了不知名的紅色花紋,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
溫婉突然間啞聲,猛地抬眸看向穆鬱修。
“從幾天前萌生出和你結婚的念頭時,我就訂做了這款禮服樣式的旗袍。婉婉,穿上它,做我真正的新娘。”他走過來,站在她麵前低下頭,墨色的眼眸裏蘊著笑意,迷亂了溫婉的眼。
她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下來,猛地抱住他,在他胸膛上不停地點頭,“好!”
穆鬱修摟住她,沉默半晌問:“要我幫你穿上嗎?”
溫婉抬起的淚眼朦朧,不答反問:“阿修,我要不要化妝?”
穆鬱修撫摸上她的臉,手指挑起她頰邊的一縷卷發,“我的婉婉素顏已經是最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