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幼仁從百花箋上聞到那幽香,不禁意動起來。
正心猿意馬間,突然一人輕輕拿走了百花箋。
隻見太傅文則中冷峻著臉,從陸幼仁身後探出,正是他拿走了填有《故宮春冷·念奴嬌》的百花箋。
陸幼仁心頭微生不快,這老頭性子太急了,若是黃健鍾在此決不會如此猴急。
黃健鍾性子要沉穩得多了,畢竟他飽讀詩書,因此涵養極高。
文則中則不然,他是舉薦出身,後來出錢捐的官。
因為在地方上作出了傑出成績,曾一年平反八件冤案,所以名聲大躁,從此在政壇冉冉升起。
後來被郢王視為左臂右膀,成為郢王最信仰的幕僚與手下。
但是他才是隱藏最深的人,竟然是陸春啼安排的死士之一,後來終於順利回歸。
這件事對於郢王打擊很大,最主要是他攪局,結果放走了孟嚐雨的女眷,使太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
同時也替陸幼仁的崛起爭取到了應有的時間,結果他頂替黃健鍾成為新太傅。
若是論學問,他也是極好的,就是性子太急。
文則中意識到自己拍馬屁太急,隻怕好心要當驢肝肺了。
於是心生一計道:“老臣對花香有點過敏,導致行為狂悖,還請陛下恕罪啊。”
兩個花家的貼身女侍衛連聲暗笑,這兩人來曆非同小可,麵對天子毫無懼色。
可是文則中閱曆過人,這兩個大宮女,看似年僅二九芳華,其實年齡不小了,隻怕還是自己前輩。
江湖異客舉止異常才正常,否則為何叫異客呢?
她們麵聖而不跪,在心目除非是宗師到來,否則天下她們最大。
花家的底蘊確實不容小覷啊,竟然有如此高人貼身保護,不然一位年輕寡婦日子非常難過啊。
左首大宮女花為梅道:“那就有請文太傅解釋詞中真意吧。”
本來劉昊因召見,正在趕來,可是卻被侍衛攔在半道上了。
她突然看見花想容,劉昊又驚又喜。
但是二十年沒見,花想容簡直可做劉昊的媽了。
想不到風華絕代的美人如今憔悴成這樣,歲月真是把殺豬刀啊。
花想容畢竟她養尊處優,若是在宮人眼中,自然變化不大。
可是落在發小眼中,自然變化太大了,而劉昊偏偏是她最好的閨蜜。
她連忙用神識傳音道:“小容啊,你怎麼……要我幫忙嗎?”
文則中突然朝劉昊瞥來一眼,她明智地不看對方,低垂著頭,似乎在想心事。
花想容聽出是劉昊的聲音,同樣驚喜交加,可是不動聲色道:“我正在爭取自己的自由,你先靜侯佳音。”
劉昊一聽:大才女如此篤定,肯定計劃周詳。
原來花想容自幼以才女之名出名,她詩詞俱佳。
可惜命運不好,十四歲被選入金陵王府。
侍寢六載,才扶正為王妃,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可是想不到就在那年,丈夫去了一趟青樓意外去世了。
民間素有傳說,說是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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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陸春風下毒暗害的,原來兩人一直暗戀著芙蓉樓頭牌姚黃。
姚黃其實是傅全香媽媽的師妹,人如其名,長得雍容華貴,身體豐腴而嬌媚。
姚黃當然是她藝名了,正經人家不會取這名,覺得不吉利。
民間百姓寧願取仙啊鳳啊,而花花草草卻覺得輕佻了。
劉昊來金陵王府近一月了,可是沒有見過花想容,不是她不願見,無法相見啊。
花想容等於被陸幼仁軟禁了,她想獲得自由的條件非常苛刻,那是黃健鍾事先策劃好的。
先由南京總督吳滿天上門求見,然後率兵接管金陵王府,兵貴神速。
等花想容從驚懼中反應過來,已被囚禁在一角。
金陵王府原本與薛家是金陵數一數二的大富豪,薛家雖然富甲江南,可是沒權沒勢啊。
王府每年得到薛家所供奉的孝儀,就非常可觀。
孝儀卻是青龍大陸所創的製度,即藩王封地上臣民主動給宗主上繳供奉的錢帛。
而這孝儀呢相當今天的政治獻金,不能入小金庫,得入公賬。
孝儀上繳越多,得到的政治福利當然也越多,付出與收獲當然成正比的。
商人不能參加科考的規矩自然不能廢,因此薛家沒人在朝為官。
可是並不是所有職務對於薛家都是禁孌,有些實權不大油水極足的職務是可以捐官的。
如管理市場的都市令(丞)、平準令(丞),都是富得冒油的職務。
雖然官不大,可是百行百業都得聽從其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