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趟了手囂張地笑道:“妞,你想怎麼樣啊?”
黑衣客袖子裏寒芒一閃,一柄細劍出現於其手中。
所有人心頭一寒,沒有頭顱的腔子正不要命噴濺著血瀑,而其首級正挑在細劍上。
有人驚呼:“你就是黑煞慕容老八!”
慕容築掀掉大氅,露出一張精致的麵容,可是臉上竟然還戴著麵紗。
她好美,所有人的第一印象皆如此。
她好冷,那目光似寒冬臘月的堅冰,能將萬物凍住。
她好毒,一劍將人梟首,並將其首級串於劍尖上,仿佛是冰糖葫蘆。
慕容築對著那首級吹了個口哨,調皮地道:“你聽不懂人話,就該有死的覺悟。”
罷,走向屍身,從他手裏取下金元寶,用雪白的手帕仔細擦著,怕它上麵留下一絲汙漬。
然後,她將金元寶又隨手一擲,哐當一聲重新擲在櫃台上。
蔡老黑腿一哆嗦,然後結結巴巴道:“客官你……惹事了,殺了人,會被官府追捕的。”
慕容築隨手一擲,首級又裝回脖子上,悠悠對著劍尖吹了口氣。
血珠被吹落,滴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卻讓所有人心頭發寒。
突然似一片雲飄來,姿色不佳的中年女子倏忽來到慕容築身前,對著她仔細端詳。
她看了好半,然後嘖嘖歎息道:“像,又不像。”
黑煞慕容築似乎被嚇了一跳,她自認為輕功是同類中佼佼者,可與那女子相比,卻有雲泥之別。
蔡老黑見女子出麵,突然鼓起勇氣道:“這位姐,你惹大禍了。”
慕容築卻道:“人是我慕容築所殺,若是捕快不相信,請他們上鸚鵡洲要人。”
在座的客人全部被嚇了一跳,那幾個趟子手,似受驚的兔子,全部逃走了。
蔡老黑事後才發覺他們逃單了,可是人都找不到了。
慕容築挑釁似看了女子一眼道:“你是誰,認識我家的吹血爺爺嗎?”
女子啞然失笑道:“我見過他光屁股的樣子,真的醜,身材幹癟,沒有料,脫光了也沒人看的。”
她邊邊搖頭,所有人驚得瞠目結舌,底究竟是誰能夠如此大膽爆慕容吹血的黑料?
然而慕容築取出一副畫像來,上麵是一個豐神俊朗的青年劍俠,正牛逼哄哄吹劍!
她的眼因為憤怒而發出妖異的幽光,將見多識廣的女子都嚇了一跳。
隻聽她非常大聲地道:“我就過吹血爺爺半點不帥,可是為何沒人讚同我呢。”
從空中傳來一聲幽幽歎息,鸚鵡洲出了這麼一個奇葩,該笑呢還是該哭?
郭結巴飛快地出來,將屍體搬走了,熟練地似每宰豬羊時的搬運動作一樣。
後門口,地上鋪上薄席,屍體正卷在裏麵,脖子上插根筷子串聯起來了。
這個動作仿佛是現今的奸商,用牙簽將斷了炸雞腿連接起來的伎倆。
看來這個麵館是經常處理突發情況的,因此郭結巴是遇亂不驚。
蔡老黑的侄子就是捕快啊,所以他也熟識桃葉城的毛捕快。
這家夥因為追捕哥舒燕未果,結果與呂海滔鬧翻了,無非對事後的酬金不滿。
因為實在太少了,出動了那麼多人,隻得兩隻銀元定,而手下還傷了好幾人。
雖隻是皮外傷,可是就連受驚費都不止這些錢吧。
但是呂海滔也是有苦難,這些錢還是他墊付的,他已夠義氣了。
賴皮的是黎陽勇幾人,連呂海滔也被利用了。
一個滿是絡腮胡子的腦袋在店門口一探又縮回去了,果然似嗜血蒼蠅一般出現了。
後門口自然有郭結巴與毛捕快等人交涉,蔡老黑是心知肚明,正盤算著那隻金元寶經此盤剝還有幾分利潤可賺。
跟著毛捕快還是桃葉城老仵作趙七,他屁顛顛跟著毛捕快分些殘羹。
老頭畏縮地抬起頭,突然看見一個女子,正站在店堂裏看著慕容築。
他似受驚嚇地兔子,縮回頭去。
女子顧不得與慕容築扯皮,突然身子一飄,堵向後門。
可是趙七的身子更快,似泥鰍般早一步溜走了。
她憤憤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能夠將獨孤老祖氣成這樣,這趙七莫非頭上長角了?
蔡老黑無意間發現這個秘密,心都提到嗓子眼,這個老頭究竟是誰啊?
周永琪紅著臉也出來了,他這一下午可喝了不少了,若不是這次曆練,他也不可能出山。
可是老祖似受了驚嚇,一病不起了,讓他很是鬱悶,難道年紀大了,越膽了?
慕容築似看見親人一樣,拉住女子道:“前輩,請問你是怎麼遇到我家吹血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