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望快到早上七點的時候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去盥洗室給自己擦了把臉,搓了把毛巾拿著濕漉漉的毛巾走到床邊,他垂著眼睛喊了聲:“周寧牧。”
床上那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彎下腰把毛巾放人臉上搓了一把,直起身子的時候周寧牧已經睜開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
賀望把毛巾丟給他:“快起來,錯開早高峰免得堵路上。”
“……”周寧牧眨眼打哈欠。
賀望轉身要去盥洗室刷牙,步子還沒轉過去周寧牧手拽住他衣擺:“你真一晚上沒睡啊?”
賀望一臉嫌棄看他:“不然我特意早你兩分鍾起來叫你起床啊?”
周寧牧撇撇嘴,當賀望沒睡覺心情不好不跟他計較,他拿了賀望丟給他的毛巾從床上坐起來,往自己臉上一搭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賀望轉身要走,他聽著聲音沒忍住手又往前一勾。
賀望問:“又幹嘛?”
周寧牧的聲音悶在毛巾裏麵悶悶小聲悶悶地又傳出來:“早安吻……”他聲音很小,有點不好意思。
果不其然賀望立馬驚奇著聲音問道:“你還是小孩子嗎?”
周寧牧也立馬惱羞成怒起來,他把毛巾從自己臉上拽下來,第一百萬次在自己心中感歎賀望是gay中直男,毫無浪漫細胞是個大蠢蛋,他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重重地往盥洗室方向走去。
周寧牧上廁所的時候賀望進來刷牙,周寧牧一邊放水一邊哼歌企圖緩解一點遲到的羞恥心。
賀望在刷牙的百忙之中還出聲提醒了他一句:“走調了。”
“……”周寧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麼。
等兩人洗漱完畢,周寧牧在賀望的衣櫃裏好不容易一找到一件勉強算是正式的休閑西裝,他換上後看了賀望一眼:“我要去上班了。”
賀望正在衣櫃前套T恤,聞言嗯出一聲。
周寧牧走到玄關處再次看賀望,提醒對方:“我去上班。”
賀望瞥他:“要我送你啊?”
“……”周寧牧咬牙,他低頭換鞋,好一會兒他用十分隨便的語氣再次詢問賀望,“一起吃個早飯?”
賀望悶笑了一聲,他懶懶散散地朝周寧牧走過來:“好哦。”為了不讓周寧牧第二次惱羞成怒,他也十分隨便地答應了一聲。
結果人走到周寧牧的可觸碰範圍,周寧牧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然後把自己的唇給貼了上來,還用舌頭砸他的唇縫裏細細的舔了一圈,賀望愣了愣,愣完又忍不住有些想樂。
周寧牧狠狠親了他一口撒開手,哼聲:“我就要親!”他想他想親就親想什麼時候親就什麼時候親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賀望瞥了他一眼,還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略有嫌棄的語氣:“一嘴牙膏味。”
周寧牧白了他一眼,想著一嘴那什麼味道的時候也沒少親啊現在裝什麼裝,但是為了不影響早上的好心情就懶得戳破,他穿好鞋往外走。
賀望換了雙拖鞋跟了出來。
*
兩人在巷子口的路邊早點店吃了碗餛飩,賀望帶著周寧牧走到店門口找到他的車,支在駕駛座外的窗戶旁告訴周寧牧出去要從另一個路口出,不然駕照分不夠他扣的,周寧牧發動車子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好像應該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賀望從窗戶口丟進了一根棒棒糖,然後從車窗邊離開,他擺擺手:“我回家補眠了。”
然後抬步就走了。
周寧牧在座位上坐了會兒,最後還是轉了方向盤踩了油門把車開走了,他還沒忘記自己今天早上還要開正式的入職會,這個地方離自己公司距離有點遠。
至於他跟賀望到頭來什麼其實還是什麼都沒說什麼問題都沒解決這件事情他決定先放在一邊,反正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來溝通來解決問題,他打開車載電台,早間新聞正在講早上這個城市各條主幹道的交通情況,周寧牧拿出手機定好去公司的路線,把手機架在支架上的時候還想著他沒有存賀望的手機號碼,而寫著電話的名片也丟在之前的衣服裏。
嗯,他覺得他晚上應該還要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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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望回家刷了個牙,給貓碗裏添了點東西,往床上一倒累得不行直接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睛又是下午,他揉著腦袋去浴室洗澡,把自己跟周寧牧換洗下來的衣服丟到洗衣機裏,拿著盒酸奶出門到自家餐廳門口的時候餐廳也差不多剛營業,唐佑林正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個計算器不知道按什麼,她頭發很長身子佝在那裏,賀望頓了頓走過去,最近這段時間他有點忙都沒太關注唐佑林,這麼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打了個響指讓店裏的小米吩咐廚房給他弄點吃的。
小米穿著工作服一邊歎氣說他這麼晚還沒吃飯一邊往廚房走去。
賀望嘬著酸奶走到唐佑林身邊:“你是不是又開始吃藥了?”
唐佑林瞥了他一眼,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回道:“打針了。”
“……”賀望慢騰騰喝口奶,“醫生怎麼說?”這個人就是原來胡亂吃藥吃的身體糟糕透了,賀望壓著她去醫院,醫生讓她把藥先停了身體養好了再根據醫生的醫囑按劑量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