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尋川應溫知許的要求,把車停在一家距離他家不遠的寵物店門口。
臨下車前,溫知許不放心地提醒他:“晚上還是不要開車出去了。”
聞尋川無奈地道了聲,“放心吧,回來的時候我叫個代駕。”
等溫知許走了,聞尋川打火發動車子往相反方向駛去。
周五晚上的超市人挺多的。
他推著購物車緩慢地穿過人流,這才對已經接通的電話那端叫道:“陳阿姨,我,尋川。”
“哎,小川啊。”電話裏的陳阿姨應了一聲,問道,“你又在超市呢?”
“嗯。”聞尋川笑笑,目光慢慢地從身旁的貨架上掃過,“家裏有什麼需要買的嗎?柴米油鹽,或者水果啊保健品之類的。”
對麵傳來一聲輕歎:“唉,你上禮拜拿來的水果都放壞了你媽也沒吃。你就別買了,浪費錢不說,也怪糟蹋東西的。”
“我媽不吃你吃唄,怎麼還能給放壞了。”聞尋川若無其事地笑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媽現在……”
說話間,電話那頭突然遠遠響起幾聲咳嗽,他皺了皺眉,問:“我媽怎麼了?”
“這不是換季了嘛,這兩天說嗓子有點不舒服。”陳阿姨悄悄壓低了聲音,“先不說了啊,一會兒讓你媽聽見我跟你打電話指定又要生氣的……”
臨掛斷前她又交代了一句,“吃得用得家裏都不缺,別亂花錢了啊。”
聞尋川看著掛斷的電話歎了口氣。
等他買完了東西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一個人懶得浪費時間弄吃的,幹脆躺在沙發上讓大腦放空了一會兒,起來洗了個澡簡單捯飭了一下自己便出門了。
他知道溫知許有吃早餐的習慣,一般會在車裏囤點吃的,以保哪天萬一起晚了路上可以墊一下肚子。等紅綠燈的時候聞尋川打開副駕前的置物箱,不出意外地從裏麵翻出一包日期新鮮的餅幹,他拆開草草吃了幾口墊墊胃,免得等會兒空腹喝酒喝得胃痛。
他到這個名叫‘禁色’的GAY吧時剛過十一點,正是上人的時候,一推門進去大老遠就見有人朝他了走過來。
男孩兒脖子上帶了一根黑色的choker,耳垂上的碎鑽耳釘在酒吧昏暗的光線下折射著耀眼的光,揚起唇角跟他打了個招呼,“嗨,川哥。”
這小混血的普通話講得非常標準,如果聞尋川沒記錯的話這小孩兒的中文名也挺有意思的——叫錢多多。
錢多多抬起手十分自然地勾上他的手臂,偏頭在他頸邊嗅了嗅,誇讚道:“香水味道很好聞。”
這才剛剛入春,男孩兒不怕冷似得上身穿了一件短款的白色T恤,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腰;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休閑褲,將臀部流暢的線條勾勒得尤為誘人。
“謝謝。”聞尋川抬手攬上他的細腰,偏過頭在他耳邊低聲稱讚道,“你很漂亮。”
錢多多輕聲笑道:“那今天就給你個請漂亮男孩兒喝酒的機會吧。”
“我的榮幸。”
頭頂交錯閃爍的光線投射/進一人舉起的酒杯裏,剔透的酒液被絢爛的光線浸染得流光溢彩,也映進拿起酒杯這人狹長多情的眼眸,將這人墨色的眸底鍍上幾分迷離。
聞尋川輕輕啜了一口酒,隨著辛甜的酒液劃過喉嚨,胃裏隱隱泛起一絲燒灼感。他纖長的手指在杯沿輕點了幾下,知道自己這酒是絕對不能再喝下去了,便傾身將杯子放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