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孫德林朝齊大山深深鞠躬,身體呈一‘弓’型。
他一臉奴態,將木盒遞到齊大山眼前。
按理說,孫德林在省城工作,因為工作需要,才在省城與平安市之間往返。
他不是平安市人,之前與齊大山也並無任何交集,這次純粹是刷存在感的,希望能靠齊大山,搭上省城齊家那棵大樹。
對於這種主動上門舔的狗,齊大山自然不會排斥,反而很得意。
“齊老,我叫孫德林,是永興藥業的部門經理,聽聞齊老過六十大壽,特準備了一件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您笑納。”
孫德林低著頭,臉上堆滿了笑。
然而此時,齊大山臉色一僵,原本得意的笑容,笑不出來。
再看周圍其他人,卻忍不住笑了。
這個孫德林還沒弄清是什麼喜事,就跑過來跪舔了。
明明是老來得子,而孫德林一直都以為是過六十大壽,特此去買古玩字畫當做壽禮,結果鬧了烏龍。
“我前年才過了六十大壽!”齊大山麵露不悅。
孫德林這才恍然大悟,但他平時給領導溜須拍馬早已是輕車熟路,見鬧出笑話,趕緊補充道:“齊老越活越年輕,祝賀齊老喜得貴子,特意送上明朝古玉玉佩一隻。”
到這時,齊大山的臉色才逐漸轉怒為喜。
“君子佩玉,寓意不錯,孫德林,可以,我記住了。”齊大山隻是略微點頭,他當然不會感激孫德林,但這條狗出現的恰到好處,是他希望看到的。
聽到回答,孫德林心中一喜,心說五十萬沒白花,日後再意思意思,這棵大樹就算是抱穩了。
不過,現場就他一個從普通包廂跑過來的,自己看起來有些多餘。
他用餘光一掃,竟然看到了沈浪。
是他!
他怎麼會在貴賓包廂?
按理說這裏所入座的,都是平安市上流圈子裏的人物,他憑什麼?
當即,孫德林生出強烈的嫉妒之心。
如果能把沈浪擠走,那麼餘下的一個空位,說不定就是他了。
暫且不說能不能入座空位,就說半小時前,被沈浪按在馬桶裏嗆水的那股子難受滋味,他就不想沈浪好過!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肚子裏的壞水開始攪和。
“齊老,你們這是大雅之堂,怎麼還混進來一隻土狗啊?”
孫德林用眼角的餘光,輕蔑的瞟了一眼沈浪,意圖很明顯,言外之意就是沈浪。
齊大山終於等到孫德林說這句話,心裏很是滿意,他就等著孫德林這條狗幫他咬人呢。
“孫德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平安市的上層人物,說話注意點分寸!”
齊大山裝作不悅的樣子,實際上他倆一個當紅臉,一個當白臉。
“齊老,您這話說得對,在座的各位幾乎都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上等人,可唯獨有一隻土狗,混入其中,直接拉低了貴賓包廂的檔次。”孫德林說的話,充滿了諷刺。
“誰啊?不可能吧,包廂內沒有你說的這種人,不要瞎說!”齊大山還在裝好人。
“就是他!他不配進入貴賓包廂,更不配與各位大佬坐在一起!”
孫德林當著眾人的麵,表現出一臉憤慨的樣子,揮動胳膊,伸手指向沈浪。
“凡事都應該講究個公道,上層人做事照樣擺事實講道理,我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不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說人家小夥子不配,這事你可得掂量清楚!”齊大山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