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能看到雪靈，雪靈卻看不到李清。
此刻驚恐害怕的情緒蔓延之下，雪靈隻把他當做了救命稻草一般。
“靈兒奉命族長之命用天賦秘法，以自身為引，開啟虛空之門，將那暴虐人皇拉入極寒煉獄……才會來到這裏的……”
“自身為引，以命換命，你奶奶可真夠狠的！”
李清麵色平淡，也終於徹底明白了，原來雪族還有這等同歸於盡的秘術！
將前因後果全部講完，雪靈眨著大眼睛，不停的看向四周。
“你還在嗎？靈兒說的都是真的……別丟下靈兒不管……”
良久無人回應，雪靈的麵色也越發慌亂，眼中再次噙滿淚水，哆嗦的越發厲害。
渾厚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你是聖女，好不容易覺醒了雪祖母娘血脈，你奶奶可真舍得！”
他的聲音仿佛是一針強心劑一樣，頓時讓雪靈精神一振。
“為了族人，為了部落，為了天下蒼生，犧牲靈兒一個人，是值得的。”
“人皇就那麼可恨？甩討伐你們，就叫做昏庸暴虐？你們的部落族人，叛朝暴亂，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有理了？”李清的聲音逐漸恢複了本色，帶著微微的慍怒。
雪靈越發的寒冷，她環抱著雙手，搖頭否認：“不！人皇處處欺壓我們北海部落，所以我們才反抗的。”
“嗬嗬。”李清諷刺的笑了，“欺壓？北海雪原一隅偏地，值得寡人千裏迢迢來欺壓？”
雪靈反應了過來，驚道：“你……你說……你是誰？”
“不錯！正是寡人！”
忽的一道火光燃起，四周的一切，便亮了起來。
“是你！”雪靈就麵色大變。
第一個念頭就是逃，可她蹲的太久，渾身都被凍麻了，哪還有力氣。
身子一個踉蹌，就跌倒在地，徒勞掙紮。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雪靈哭喊著往後挪動，嘴唇已然開始發青了。
李清站在原地，隨手將火把扔在了邊上。
“寡人從無重賦欺壓，百年不曾派兵討伐，可你們以何相報？年年扣關！燒殺搶掠！到頭來，反而成了我欺壓你們！”
李清的目中，殺機越發濃鬱，“北海七十二蠻族，該滅。”
這些不要臉的蠻子，居然給孩子灌輸這種偏見！讓他們從骨子裏痛恨大商！
既如此，唯有殺光他們了！
“救我……奶奶……”
雪靈慢慢癱倒在地，終於不在哆嗦，而是開始僵硬，隻剩下一點點迷離的意識。
勉強睜著眼，迷迷糊糊的看著前方。
李清見此，眼中殺機這才緩緩消散。
雪族聖女，既以命相抵來害他，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李清再次看了一眼雪靈，便一轉身，打算遠去。
可走了一會後，李清卻再次停了下來。
他終究還是個人！可以殺人，可以征討，可以下令將叛敵全族！卻無法看著一個小女孩，活生生凍死在他的麵前。
“倒黴。”
暗自嘀咕了一聲，李清隻得再次轉身，大步就走到了雪靈的麵前。
雪靈那絕美的麵容被凍的發青，可卻更顯的楚楚可憐，動人心魄。
仿佛一朵花在將要凋謝的時候，綻放出了最美的瞬間一樣！
“哎……造孽哦！”
看著地上的雪靈，李清歎了口氣。
將他的大紅冕服給脫了下來，隻穿了金絲薄紗內衣，彎腰將雪靈抱起，將冕服給她裹了上去。
李清的冕服自然是人間最好的金蠶絲製造而成，乃是冬暖夏涼的極品，除了不能像法寶一樣自由收縮之外，那比一般的先天靈寶還要好。
巨大的冕服裹在雪靈小巧的身子上，足足裹了三層。
雪靈就好像嬰兒一樣，被裹在裏麵，除了俏臉露在外麵之外，其他的一切都縮在冕服之內。
“豁，還真有點冷。”
沒了冕服，隻穿金絲紗衣的李清，一時間也感覺到了那寒意。
但他是金仙之體，再加上皇霸之氣，這點寒冷還是能抵禦的。
“都說農夫救蛇，是傻子，看來我也要做一回傻子了。”
李清隨手將這被裹成粽子，已經被凍暈過去的雪靈放到後背，輕笑著自語一聲便往前走去。
隻見他逐漸消失於遠方，忽然又傳來一聲賤笑：“若這條蛇知道感恩，以身相報……也不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