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自然能感覺到體內那澎湃的法力,丹田內那顆混元的金丹,識海內那無窮的道行!
可他不明白,為什麼陛下一聲令下,他就可以變成這樣!
都說人皇威嚴,言出法隨,可任誰都明白,那隻是權利的體現罷了。
可此刻,陛下一聲之下,他真的就從天仙變成了金仙。
如此威能,這豈不就是真正的,言出法隨?
陳雪渾身顫抖,不自覺的,已然跪倒在地。
他的忠誠度,好感度,瞬間滿了。
隻聽他涕零道:“陛下隆恩!臣當以死相報啊!”
李清哈哈一笑,伸手又將他扶起,“汝之心意,寡人知曉!日後安心在此地恢複民生,便是對寡人的最大報還。”
一時間,陳雪雙目露出堅定之色,重重的說道:“臣定會讓北冰關在五年內!恢複繁榮!否則,臣自裁之!”
李清哈哈大笑,擺了擺手道:“走吧,寡人有些餓了。”
陳雪連忙一伸手道:”陛下請!”
說完,就帶著李清直往城主府去了。
北冰關的美食,自然就不如陳塘關了,但勝在新奇,都是雪原野味,吃起來也是勁道噴香。
大殿之內,李清坐於上位,而張奎,石磯,雪靈,以及陳雪等十幾個有資格上座的官員,則是坐在下方,一邊小心翼翼的吃著飯,一邊隨時準備答話。
李清吃完了一整隻美味的雪雞之後,便喝了一口雪蓮茶,一邊拿絹帕擦了擦嘴角,一邊淡然道:“諸位愛卿啊,你們可知那梁兵和另外兩個叛賊,是哪裏的人?”
一時間除了石磯和雪靈,其餘等人均是停下了筷子,一副思索的模樣。
陳雪當先搖頭道:“稟陛下,梁兵在此地鎮守了一百多年,而另外兩人也是由他一手提拔。而梁兵此人,素來清高,基本不和我等私交,所以我等也確實無法推測,此人是哪方諸侯的奸細。”
李清聽此,頓時笑了笑,“寡人卻是知道這兩人的來曆。”
李清便微微閉目,屈指敲了敲桌子,歎道:“西岐啊西岐,當與大商,再無緩和餘地了。”
陳雪一聽,頓時詫異問道:“陛下的意思是,這三人是西岐的奸細?”
李清平靜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寡人也不瞞你,大商其實已經一百多年,未曾向北海雪原的七十二諸侯部落收取稅賦了。”
‘什麼?”
隻這一句話,陳雪頓時雙目一瞪,忍不住躍了起來,一拳錘在飯桌之上,震的長桌都轟的一聲亂晃,“梁兵!賊子也!”
李清見此,卻也沒有生氣,麵色平淡的將絹布放到了桌子上。
“陛下恕罪!臣失態了。”
陳雪知道自己有些忘形了,連忙對著李清拱手請罪。
李清擺了擺手,淡然道:“你之心情,寡人明白。”
陳雪氣的雙目血紅,“該死的梁兵,居然敢冒陛下旨意,收了一百多年的稅賦!直至徹底講七十二族逼反,至我關內百姓死傷過半!若是隻有窮奇,黑夔幾個部落,他們根本沒有實力數次破關!”
“愛卿也不必如此氣大,畢竟那賊人已經逃去了西岐,空生氣反倒讓人笑話。”李清就站起身道:“北冰城日後就交予愛卿管理了,牧民一方,愛卿要多多辛苦!另外,梁兵之事,愛卿也要派人傳下去,好叫北冰關百姓知曉,害他們的,是什麼人,是誰的人!”
陳雪也是極聰明的人,瞬間就聽出了李清的意思,連忙跪地,沉聲回道:“臣!遵旨!”
李清這才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石磯和雪靈,“小饞貓,別吃了,我們要走了。”
“唔。”雪靈一聽,頓時抬頭。
她被困在極寒煉獄好幾天,那沒滋沒味的烤肉吃膩了,這才控製不住嘴巴。
聽到李清呼喚,自是忙著拿過絹布擦了擦嘴,就快速離開了飯桌。
而石磯和張奎,則早已站了起來。
李清這才背負雙手,淡然的走出了用膳大殿。
一眾北冰關官員連忙跟上。
“此間事情已了,寡人這便回朝歌了!太師率大軍橫掃北海,寡人無需擔憂!陳雪愛卿既已繼任北冰關總兵,寡人也放心了!但爾等記住!爾俸爾祿,皆民脂民膏!切記不可魚肉百姓,貪贓枉法!”
“臣等定牢記陛下所言!”
一時間,諸多官員連忙應聲跪地。
李清翻身上了紫玉麒麟之上,淡然的一拉韁繩。
紫玉麒麟就低吼一聲,緩緩騰空,繼而眾人緊隨其後,迅速就消失在了東邊的遠方天際。
一眾跪地的官員,這才緩緩起身,看著人皇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