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係蛟龍滿腦子問號，但見顧筱筱若有所圖，卻也沒開口詢問。
良久，她已經失去耐性。
“殺了吧，反正留著也沒用。”目光落在平靜的水麵，聲音清冷的駭人。
雙係蛟龍就等著這句話，一聽顧筱筱鬆了口，巨爪微微蜷縮起來，猛地向被銀白鱗片包裹的肚皮上抓去，那是所有靈獸的弱點。
“不要殺它。”雌性上鯨獸終於按耐不住，現身了。
“居然還有一個。”
爪子懸在半空，抬起來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隻好看著顧筱筱，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指令。
“先停手，給自己療傷去。”無暇對它突如其來的順從做出嘉獎，看著水中露出的半截身子，沉聲道：“你終於肯出來了。”
“別殺它，它是我弟弟，看在我幫了你的份，就放它一馬吧!”雌性上鯨獸低聲哀求道。
“你是幫了我沒錯，但是它傷了我的夥伴。”指了指雙係蛟龍下腹橫著的傷口，聲音冷的像一團寒冰，“所以它該死。”
光靈力的輸出頓時慢了半拍，錯愕的看著岸邊的少女，眼神中有一抹淩亂。
她要殺它，居然是為自己報仇。
雙係蛟龍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顧筱筱再次開口，這才緩過神繼續給自己療傷。
“我知道。”
雌性上鯨獸神色黯然，弟弟什麼樣它比任何人都清楚，從畸變開始之後，它已經一步步喪失了理智，成為真正的嗜血怪物。
許多年之前，它連自己也不認得了。
常年躲在水洞之中，就是怕有朝一日會喪命它口。可若是自己死了，再也沒人能照顧它了。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已經不記得這樣苟活了多久，凡事都有代價，日以繼夜的吸收月靈石裏的靈力滋養身體，終究還是敵不過時間。
身體已經開始腐爛，它支持不了多久了。
幼年時，因為自己一時貪玩，才會連累弟弟誤入人類的陷阱，逃到這裏又發現周圍都是高階靈獸，隻要離開這個溫泉，便會立刻葬它們之口。
溫泉在好，終究非它們生存之地。
吸收了第一顆月靈石，畸變就開始了，說到底，這一次都是自己的錯，是它把弟弟害成了這樣，
“隻要你別殺它，我把水下所有的月靈石都給你們......”除了那些石頭，它已經不知道還能靠什麼打動顧筱筱。
“算了。”看著它已經殘破的魚尾，顧筱筱有些不忍，“隻要我的夥伴平安無事，我就放了它。”
“那我這就去找。”
雌性上鯨獸翻身下水，再次潛入幽深的水潭，顧筱筱輕聲囑咐道：“你在這看好它，我跟下去看看。”
雙係蛟龍點點頭，頓了片刻，“那你小心點。”
雌性上鯨獸下水後，三拐兩拐，熟練的繞過了水下的渦流，直向更深處遊去。
顧筱筱一路緊緊跟隨，這樣複雜的地勢，片刻也不敢走神。
泥沙之下隱藏著無數水洞，帶著巨大的吸力，掉下去之後便很難上來。
即使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年，它同樣吃過無數次虧，所以顧筱筱說自己的夥伴失蹤之後，它便想到是不是掉下水洞，若是被吃掉了的話，血腥味絕對逃不過它的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