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礦工都不是修真者,他們挖的礦,也不是陳平那樣直接對著靈脈挖,工作當然繁重很多。
礦場雖然辛苦,卻比種地抑或做其他事情要能夠賺取更多的生活費用。多少年來,附近的居民,早已習慣了礦場上的艱苦工作。若是有誰無法來礦場工作,還會遺憾非常。
陳平怔住了。
他一直知道父親每日裏異常辛苦,卻從未親眼見到過。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無法平靜的。
啪
是一聲皮鞭抽下的聲音。
皮鞭抽在石頭上,石頭立時碎掉了。
皮鞭的主人,一個沐浴期修為的修真者衝著一個背著一筐碎石蹣跚而行的灰頭土臉的男人喝道:“陳老三!你還想不想在這做工了?快點兒!”
那灰頭土臉的男人,正是陳平的父親陳老三。陳老三顛著一條腿,背彎的腦袋幾乎要點著地。每邁出一步,身子就要晃兩下。
忽然,陳老三腳下一個趔趄,悲背上的籮筐掉在地上,一筐碎石滾落出來,正好砸中旁邊監工的腳。
以一個修真者的能耐,當然沒那麼容易被碎石砸到。不過,他顯然是沒打算躲開的。石頭一砸在他的腳上,他便立刻暴跳如雷。“他媽的!你這個死瘸子!作死麼!”說著,皮鞭狠狠的朝著陳老三打去。
陳老三慘叫了一聲,趴在地上,身子抽搐了一下。
“趕緊起來!”那監工吼了一聲,又是一鞭子抽下。這一鞭子,抽在了陳老三旁邊。顯然,他似乎並不想要了苟延殘喘的陳老三的命。“快起來!你不起來!老子跟誰消遣?!”
周圍不遠處,幾個與他修為相當的修真者監工同聲大笑起來。一個有著築基期修為的,服飾與其他監工也不盡相同的修真者走過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陳老三,又對剛才那監工說道:“注意點,不要鬧出人命了。”
畢竟,淩家雖然富有,卻也沒有殘暴到動則要人性命的地步。要真是打死了人,這裏的礦工都跑光了,那樣的話,哪還有人來挖晶礦?
場外,陳平怒火中燒,猛然往前走去。剛走出兩步,又退了回來。
禦風刀和梁銘飛都看出了陳平的異常,再看看瘸了腿,躺在地上呻吟的陳老三,兩人都明白了。這個瘸子,就是陳平的父親。
兩人同時看向陳平,禦風刀更是攥緊了懷裏的怒靈刀。
陳平咬著牙,臉龐顫動著,緩緩後退。
“怎麼?”梁銘飛看著陳平,“就這麼看著你爹被打?”
陳平冷哼了一聲,並不說話,而是轉過身四下裏看了看,又蹲下身子,瞅了一會兒地麵,才起身走進了山林中,縱身躍上了一棵大樹。
多少年來的性格磨礪,陳平沒有選擇衝動的跑過去救下老爹。他知道,現在衝過去,也許不僅救不了老爹,還會使得自己陷入麻煩之中。而且,如果現在暴露了,以後要找那監工報仇,也就不方便了。
等到梁銘飛和禦風刀也躍上樹杈,陳平才回頭看向他們,問道:“我們三個,對付那個沐浴期的修真者,有沒有把握?呃我是說如果你們願意幫我的話。”
“嗯。”禦風刀點了點頭。
梁銘飛又看了一眼那礦場監工,說道:“這裏是淩家礦場吧?小心點兒,淩家的後台很強硬,本身也是修真家族,不好招惹。要做的話,就做絕點兒,殺人滅口!”
“這你也知道?”陳平問。
梁銘飛道:“整個輪回域,有靈脈的地方就那麼幾處。我以前跟著父親做生意,聽說過一些。這淩家的靈脈,是一處小型的一品靈脈。嘿嘿,如果能把這個靈脈也給偷了”梁銘飛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亮光,之後又是一聲歎息,“可惜,我聽父親說過,附近的土地之下,被高人打下禁製,一旦有人擅自挖掘,就會觸動陣法的。”
陳平一愣,說道:“看來那個‘高人’一定超過了金丹期修為。不然,張廷玉大概也會在自己的靈脈附近打下禁製的。”
“那倒未必。”禦風刀說道。
陳平看了禦風刀一眼,恍然大悟,“是了,要是張廷玉也在附近打下禁製,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嗯。”梁銘飛看了那個抽打陳老三的礦場監工一眼,說道:“你是想在這裏等他出來,再收拾他?”
“當然。”陳平道,“不知道行不行,我們必須將他直接殺死!不然他要是求救的話,那麼多沐浴期甚至築基期的高手在,我們跑不掉的。”
禦風刀提起手中的太古法寶怒靈刀,說道:“我們兩個旋照期,對付一個沐浴期,應該不難。何況又是偷襲。”
“對。”梁銘飛道,“不過,他會去哪裏呢?我們在哪裏埋伏比較好?”
“就這裏。”陳平說著,指了指地上,“看到沒有?這一代的地麵的草有踩踏的痕跡,甚至有一條細長的小道,說明這裏是經常有人走動的。”還有一點,陳平沒好意思說。--這裏雖然開闊,但依然有股子隱隱約約的尿騷味兒,顯然,會有人經常來這裏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