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撲麵而來,光影在時光中蔓延,恰如火燒雲,一抹光彩,燃燒了青春。
尋緣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在這個安靜的夜晚,他忽然覺得心裏有些煩躁,也不知為了什麼。也許,在這個別人依偎在父母懷中的年紀,他們落花村的孩子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以至於他們還沒有感受到那人生的快樂,就已經承擔了許多的責任。
上天的不公麼?還是不屈的意誌?
尋緣此時隻感到一陣的無力,他現在也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他明白,也懂得那個景山劍派有多麼的強大,而當初那個人,也隻是被師祖擊退,就連師傅他們聯手都沒有將其打敗,可想而知,那是多麼偉大的存在,這場鬥爭又是多麼的艱難了。
但是尋緣並不氣餒,他明白一個道理,他也知道自己等人的優勢,那就是青春,那就是活力,雖然修真之人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長壽,但是他們可以等,一百年、二百年……誰又能保證這許多年之後,他們不會成為那樣神仙一般的存在呢?
但是尋緣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師門的原因,這個師門,能給他們提供這樣的一個保障,所以他對於天地門,不論是自小時候的熏陶。還是入門以來的表象,都是有著極深的感情的。
因為,天地門,就是他第二個家。
想到這裏,尋緣看了看窗,一片黑暗中,那一小窗的光明,就這樣照亮了整個世界。
他又發了一會呆,全無睡意,就走出了門。
清爽的風,幽幽拂麵,在黑夜裏,溫柔陪伴。尋緣向四周看了看,隱約覺得這幅場景竟是出奇的熟悉,曾經不止一次的走過的夜路,此時竟是有種奇異的感覺。
他笑了笑,卻是朝著後山的小樹林裏走去。也許,在他心裏忽然生出的一種期待,還有一種異樣的情緒縈繞,在那熟悉的道路盡頭,是否還會有那一個安靜的小湖,是否還會有那一輪朦朧的月光呢?
過樹林,走青草,朦朧的霧氣,還帶著樹林中特有的潮濕,尋緣慢慢走著,懷著漸漸起來激動得心情,在草地上,越走越快。
樹林裏在現在這個時候是沒有飛鳥的,但是尋緣卻隱約聽到了人語聲,他先是愣了愣,但是隨即更是肯定了那一些聲音。不知道誰跟自己一樣,有這樣的雅興,這般深更半夜的,還在這個地方遊玩啊!
尋緣心裏一動,腦海裏不禁閃現出一個畫麵,那是景雲峰上時候,自己和張遺韻玩耍的感覺,仿佛離得這麼遠,那一種朦朦朧朧的感情,此時此刻在那一段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中,忽然迸發的那般熾熱。
也許,偷窺也是一種對愛情的渴望吧,尋緣眼裏的光彩更濃了。他小心翼翼的像前麵走去,夾著萬般小心的腳步。
一步、一步……
前方的聲音漸漸響亮起來,一男一女的聲音從前方的樹林裏傳了過來,乍聽起來還有些熟悉的感覺。尋緣轉了轉眼珠,躲在一顆大樹之後,玲聽起來。
“最近景山劍派好像做的有些過火了,竟然把西梁一帶都占領了,他們隸屬於西方昆侖山脈一側,此時卻是衝出原來的地方,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難道就不怕引起各派的公憤?”那個女子說著、
那個男子的聲音似是很平淡,但是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那一抹堅韌和果斷:“哼,一群狐假虎威之人,要不是身後有昆侖聖地給他們撐腰,恐怕現在他們就是一群喪家之犬,平常什麼都不管,這一次卻是逮住了魔教在西梁一代活動的機會,打著斬妖除魔的旗號,卻是占地盤去了,這樣的行為,簡直是給修真之人丟臉。”
那個女子的聲音很是鄭重地稱是,但是他們一下子卻沉默下去。
尋緣聽著他們兩個人對話,心裏暗暗盤算,景山劍派偌大的一個門派,卻做出這樣的一種行為,當真是有些不可理喻了。畢竟修真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清淨無為,而對於那些真正的修道大家來說,地盤根本都是身外之物,盤膝一坐便什麼都不在乎了,便是天塌下來都不會有什麼色變,哪跟景山劍派似的為了擴張地盤還要明爭暗鬥一番。
但是尋緣卻是個愛思考的孩子,他性格堅韌,往往在事情發生了之後,總是能看清更深一層的東西。這一次景山劍派擴張地盤,明顯的已經引起了公憤,但是攝於昆侖的壓力,還沒有人敢興師問罪,但是矛盾是需要激化的,就跟現在他們如果再這樣做下去,這就相當於自掘墳墓,到那個時候,自己等人隻需要再添一把火,就可以達成報仇的事情了。
但是,這需要一個很好的計劃,尋緣也並不著急,畢竟現在的他還很小,思考問題還不夠周密,這也不是他著急就能辦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