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緣和大家走了,雖然蕭月心中有些不舍得異樣情緒,但是在那種氣氛下,又有什麼不能放下的?那樣的氛圍下,又有誰可以留得住人呢?
蕭月是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在這樣的一些時候,總不應該說什麼挽留的話的。
沒有挽留自然也是因為挽留不住,在一個還不算太熟悉的人的眼裏,也許隻能是一個朋友,而且還是一個不太熟悉的朋友,這樣的人,總歸比不上那些已經在一起許多年的朋友吧!
蕭月暗暗想著,可是卻覺得心裏無比的煩躁,忍不住想大叫幾聲,可是卻喊不出來,多年來的修養在這個時候卻仿佛便成了一種累贅,壓得人好累。
蕭月不是那種大家閨秀,也不是那種眾人眼裏公認的淑女,反而是她身在魔教的影響下,卻比一般人要放得開的多,她敢愛敢恨,愛恨分明,卻始終有自己的底線。這也就導致了她又有了不少的矛盾,而矛盾的產生,也就讓她有了許多想而不敢做的事情。
人生又有幾次不違背自己的意願的事情呢?
但是就一定要這樣認命嗎?
蕭月想著,眼中卻有淚水奪眶而出,但麵目上那一些驕傲和倔強,卻始終不曾離去。也許正因為多年來一直都是心想事成的緣故,所有的一切都想妄圖得到和占有,尤其是那些得不到的。
人,不都是有這樣的一種通病嗎?
蕭月駐足良久,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怒斥,隨後在黑夜中白光一閃,九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蒙麵女子那一行人。
蒙麵女子此時也正是大罵著,目光冷冷如冰霜,雙拳緊握欲殺人。她本也不是一個沒有修養的人,可是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更多的卻像是一個潑婦,而且還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潑婦。
蕭月皺了皺眉,眼中卻也顯出了一抹驚訝之色,這個場景似乎是平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蒙麵女子第一次展現出這般潑辣的一麵,和以往的安靜不同,可想而知此時她到底有多麼的憤怒了。
而就在這時,蒙麵女子也看到了蕭月,眼神中微微愣神,但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她的神色緩了緩,鬆了一口氣,喊道:“你出來了。”
蕭月點頭做應,也是迎了上去,兩個人一對話,就把這一夜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次,而那老人要傳授時間陣法一事蕭月卻隱瞞了下來,至於其他的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略微的一提而過。不過這陣法裏麵確實是凶險萬分,蒙麵女子也就全都相信了。
蒙麵女子自然而然的問道:“你們出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來著,那個老頭沒有再為難你們?”
蕭月搖頭道:“沒有,那位老前輩看上去對我們也很是仁慈,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沒有為難我們,甚至對我們好的有些過分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沒有惡意,要不然我們死也要死了七八次了。”
蒙麵女子道:“這我倒是相信,那老頭的修為深不可測,就說可以在虛空中穿行一條來說吧,他就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了。”
蕭月繼續道:“是,那位前輩對那個叫尋緣的少年也更是好得很呢。”
蒙麵女子這次卻沒有再說什麼,她的目光看向遠處,嘴角也露出了一抹飽含深意的微笑,低低道:“聚魔嶺,聚魔嶺,嘿嘿,聚集到一塊的就都會成魔了,嘿嘿,嘿嘿嘿……”
蕭月聽著,卻不明其意,不過聽著卻感受到一陣心悸,仿佛這一瞬間,這位自己已經跟隨了多少年的幹娘,卻是離自己那般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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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怪異的山洞,一個黑衣男子如同一杆長槍,立在這個山洞前麵,而在這個山洞裏麵,有一道道的黑光竄出來,而又被圍繞在山洞前麵的一個看不見的氣罩罩住了,消失在山洞外麵的氣罩上。
這個黑衣男子,乍一看上去跟別的人也沒什麼區別,但是離得近了,卻能夠發現,雖然他的麵上沒有蒙著什麼布,可是卻是看不清他的麵容,雖然全身黑衣,可是他就在這裏一站,在這明亮的地方卻一下子就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而看不到他一般,他的全身似乎都在一團霧裏似的。
隻是,此處似乎也隻能這樣看到他,在這個深邃不見底的山洞麵前,他的身影也如同一個幽靈,化為虛無。
“呼——”
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位置,藍光散去,現出一個男子,這位男子麵容刀削斧刻一般,仿佛帶著無限的魔力,風輕輕吹起他地垂在麵上的頭發,露出了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睛。
他來到黑衣人身後,也沒有行什麼禮,隻是淡淡的道:“他們已經出來了,尋緣他們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黑衣人漠然的點點頭,依舊看著那有無數黑光向外衝撞的山洞,良久方道:“出來就好。”這句話無論怎麼聽著都是平淡至極,可是聽在他身後那個男子耳中卻好像多了許多別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