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十月二十八日,陰,山東省,藤縣,當地政府上報,地下發現一座古墓,蔓延整個藤縣地底,疑似周元王姬仁之墓。
國家對這個消息非常重視,派遣當下最權威的考古教授劉清揚帶著他的學生前往開啟古墓。我也是其中之一。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八日,晴,經過一番長途跋涉,我們終於抵達藤縣,在當地政府部門帶領下,找到了古墓入口,入口已經被打開,非常淩亂,疑似被盜墓者光顧過。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十二日,天氣不知,我們在古墓中尋覓了整整四天,還沒有走到盡頭,更別說左右蔓延的其他彎曲路線,也未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整個藤縣地下,如同一座地下宮殿,金碧輝煌,古樸大氣,其中被分成了無數個密室,牆壁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壁畫,我們看不懂,老教授說,這些都是曆史的見證。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三日,天氣不明,我們在地下轉了差不多一個月,早已經記不得方向了,指南針在地下沒有用,我一生氣將它摔了,中間出過兩次意外,遇到過幾次機關,劉勇和古曦與我們走散了,我懷疑他們可能被困在密室裏了。我們找過他們,可是,並沒有任何發現,最後隻能放棄了。
長期處於這樣一個密不透風的宮殿,還要隨時保持頭腦高度清醒,麵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隊裏唯一的女孩楊敏最先崩潰了,哭喊著要離開,可是,連方向都分不清了,又要從哪裏離開呢?
十二月九日,天氣不明,枯燥乏味的旅途,隻有老教授一個人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其他人,包括我,內心都異常恐慌,不知道這種恐慌來源何處,就是莫名壓抑。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種感覺,我一直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看,它仿佛在伺機而動,隨時準備撕碎我的身體,生食我的血肉。
我和老教授說過,他說我可能是第一次下墓,心中有些恐懼,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幻覺。
隻是,真的是幻覺嗎?我不知道,隻是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更加強烈。
十二月十三日,距離進入古墓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帶的幹糧和水都支撐不了多久了,這讓原本就慌亂的我們更加人心惶惶,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就在我們在為食物發愁之際,不幸發生了,走在最後麵的劉星突然倒地,我們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可是怎麼叫都叫不醒他。
我試了試他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身體開始慢慢冰冷。
我當時被嚇傻了,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這麼沒了,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傷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許,到了最後一秒,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死去吧。
我們還剩七個人,彼此之間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因為他們都認為,劉星是被我們中的其中一個人殺害的,因為食物與水的供給不足,所以同伴暗下殺手。
但是,我不這樣認為,我們之中,又有誰能悄無聲息,將劉星殺死呢?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十二月十五日,意外再次將近,這次是隊裏唯一的女子楊敏,她的死狀和劉星無異,她隻來得及尖叫一聲,等同伴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氣息了。
“秦臻,就你離楊敏最近,你說,是不是你幹的?”其他人也都慌得要命,江林還看著我的位置質疑我,認為是我殺害了楊敏。
我辯解道,“我們相隔雖然最近,可是,也有一定距離,我哪裏有機會殺人?何況,我們是一起進來的,我怎麼可能忍心殺害她?暗中一定有什麼髒東西,正在盯著我們。”
其實,他們也都知道,不可能是我動的手,每個人之間都保持了距離,沒有下手的機會,隻是,相對於相信暗中有髒東西,他們更希望是我幹的,因為,我容易對付,可是暗中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又怎麼對付呢?
“行了,沒有什麼髒東西,他們可能是缺氧死的,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們抓緊時間尋找出路吧。”老教授安撫人心,看不見的永遠是最可怕的,這就是人的心理,對於黑暗的恐懼。
“我建議大家還是走在一起,這樣互相也有個照應,不然,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提議道。
眾人沒有回答我,隻是身體在以老教授為中心慢慢靠近,我也趕緊走到人群中,與他們靠攏。
十二月十七日,江林死了,他的死狀不同於先前二人,死前,他不停撓著自己的臉,一個勁的喊癢,將自己臉皮都抓破了,依然沒有停下,我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再撓自己的臉,其他人也趕緊上前幫忙。
隻是,現在的江林居然力大無窮,我們根本攔不住,他掙脫我們的束縛,繼續抓撓,臉皮都被撕下來一大塊,可以清晰的看到臉皮下的血肉,不同於正常的顏色,完全變成了黑色,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的血液,也都是粘稠的黑色。
人群一致看向我,他們都以為是我做的,我當然要辯解,我哪裏有這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