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揉著自己可憐的小臉蛋掙紮著去了何太太懷裏,一雙大眼睛裏全是霧氣,叫我看了都有些許的心疼,更別說是何太太了,心疼的無以複加,直報怨我下手沒輕沒重。
其實我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內疚,這段時間以來我簡直在閉關鎖人,幾乎和外界脫了軌。短短兩個月時間,我就覺得自己的心靈似乎都蒼老了很多。
“怎麼了?心情不好?”看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何太太一遍安撫著懷裏把臉埋著的小腦袋,也難得開啟了玩笑,“怎麼?是嫌棄我何家大廚的手藝呀,還是種的菜被人偷了啊?”
我被她誇張的語氣逗樂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小丁也忘記了臉上的疼痛,聽到我們的嬉笑聲好奇的抬起了小腦袋,一雙大眼睛剛剛哭完還水靈靈的,惹得我的狼爪又蠢蠢欲動。
再次被掐的小丁氣呼呼回了房,何太太看了看他的背影,確定已經回到房間以後才坐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問我,“嶽恒的事,你們努力的怎麼樣了?”
沉默了一會,我才緩緩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新的消息,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門說要幫我把,想要的東西卻也是我給不了的,交易不成。”
“什麼東西給不了?我倒要聽聽是誰這麼囂張。”何太太冷哼一聲,“我看八成也不是什麼靠譜的,你也別難過,到時候尋到證據我們陪你一起去就是呢。”
“其實是單陸。”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信任一次,“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找上我的,但就是突然聯係了我,開口第一句就是可以棒嶽恒。要求是要我幫忙讓李毅原諒他。”
“這有什麼的,李毅要是不願意原諒他,你就和他合計一下,演場戲給那個人唄。”何太太說著撇了撇嘴,“雖說騙人總是不對,但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人總要學會變通。”
仔細思考了一會我居然認為她說的是一個可行的方案,李毅是個倔脾氣,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勸說他耍計謀接近單陸的確比勸說他原諒要容易得多。
“可我覺得他父親是真心改過,我想給他們一個機會。”頓了頓,我的眼神堅定起來,“可能是因為我不是李毅,無法設身處地地感受他的恨意。所以在我看來,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一個人活在仇恨裏,其實折磨的是他自己。”
“可是親愛的,你也說了李毅他不會原諒他的父親的。”何太太鬆了鬆肩膀,白了我一眼,“意見我是給你了,至於到底聽不聽就是你的事了。”
其實這整件事和何太太並沒有關係,她給出的意見最是中肯,我都明白的,隻是還過不呢良心的譴責。
我一而再再二三的放棄了自己的模樣來換取一些東西,最後還安慰自己全世界工作的人都是這樣沒有靈魂的活著的,宛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我怎麼晃悠回去的我都忘了,隻記得一路上我都在措辭,回到家裏的時候,李毅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回來了?”
“……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事情,讓我假裝被你說服然後演一場戲讓單陸以為我原諒他了?”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李毅居然和何太太想到一塊去了。
“不用這麼麻煩了。”李毅頓了頓,接著開口,“我已經準備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