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過去,將這一套衣服舉起來稍稍打量一番,眼角冷冽的冷意卻是直直地透過這件衣服,落在木架後的窗台上。
窗台外停著一輛馬車,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是羅鴻。她看著羅鴻不緊不慢的步子,貌似確實隻是來這喝喝茶的模樣。
她摸了摸已經濕淋淋的裙尾,無奈地準備開始換衣服,卻聽見外頭隱約地有聲響。她又警惕的將衣服放下,認認真真地將這門上鎖,繼而才見這門鎖是已經壞掉了的。她用發上的三隻簪子串入門鎖內,這才放心的準備開始換衣服。
“三妹妹怎麼去的這麼久?莫不是遇著什麼事情?”阮盛容一道放下筷,一道取出帕巾擦拭著嘴,眼睛還不忘朝肖雅安那頭去。肖雅安雖不知道她打著什麼算盤,卻也十分樂意的接下這個話題。
“阮大小姐說的是,徐莫,你快去外頭問問侍女可是出什麼事情了?”肖雅安貌似麵上擔憂地朝他道。
一旁獨自斟酒的連燦斜眉淡道,“一個姑娘家,喚個侍衛去怕是不會妥當。”
沈明淵感覺眼下一沉,身邊也並沒有侍女可以為他所用,妹妹的侍女也是不知道在哪個包廂裏等待著主人。
徐莫聽見臨安王世子發話,心中惶恐的緊,但還是裝作沒聽清的模樣趕緊朝他走去。連燦手上的酒杯輕輕朝左一滑,眼神冷冽地朝那人前行的方向打量而去。
“在這裏的侍衛可就隻有男人,世子殿下。也就隻有我和瑞王的侍衛在此,莫不是你還想叫瑞王殿下的猛兵去外頭探查?”肖雅安說的語數很快,說的話也不失道理。
沈明淵手中的酒杯一攥,的確,如今他的身份是大宋的瑞王殿下,而妹妹隻是東齊候府的一個庶女,於情於理要他出去,確實不合適。
“那本世子去。”連燦站起身,一玦衣裳輕微浮動,黑眸中冷淡地泛著刺骨的幽光,骨相華貴,身形高挑的擋住了一片旁邊點上的油燭光。
阮盛容氣的站了起來,“世子殿下,妹妹不過是在外頭或許耽擱了,不必殿下再費著心思去一趟。”
連燦勾唇一笑,風流中帶著淡淡隨意,“我去並不是為了你妹妹,隻不過是吃酒吃的乏,想去外頭走走罷。”
這個理由讓眾人都無法反駁,公孫殷眼底流逝出一點光彩,看如今的連燦仿佛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從前,羞澀地對待愛意,深沉的愛戀終究會變成十成的遺憾。
連燦的步伐不慢,眾人都還沒法開口勸阻他,他便已經瀟灑地走出門外,合上了門。
“隨他去罷,你們東齊人,不就是喜歡這般隨意的喝酒麼。”沈明淵的心中油然出一絲放心,不知為何他覺得,有這個連燦在,妹妹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連燦這頭方才慢慢合上門,便見方才那名肖雅安派出去的侍衛正在隔壁門口蹉跎著什麼,隻見他從腰間掏出一隻飛鏢,隨後用力地朝站遠朝那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扔。
飛鏢穿透了窗戶,可以聽見裏頭傳來了一點聲響。這個侍衛的臉上露出一絲十分詭異的笑容,這個笑容讓連燦感到十分的不對勁。
在他身邊站著的一個侍女,看這樣子是木殷閣的侍女大喊道,“有刺客啊!”
這侍衛臉上揚起得意的笑,一腳踹開了眼前這扇門,連燦突然意識到什麼,忙疾步走了上去冷聲道,“刺客?在本世子眼前演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