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行聽到此處微微挑了劍眉。藍玉姬知他不明白,解釋道:“皇上不知,烏尤之地其實很大,一直將到了西涼和婆娑國,烏尤之地部族眾多,我們苗疆就在烏尤之地偏西,那邊密林高山,毒蛇毒蟻,虎豹蛇蟲十分多,是烏尤最貧瘠之地。而花占木控製的烏尤之地都在烏尤的腹地中,那邊部族雜居,又與漢人住的地方接壤,比較富足。”
“花占木的花家原本是一個部族的土司頭頭,後來他們家族通過與漢人聯姻,勢力漸大,又學了漢人治人治軍的法子漸漸擴充自己的軍力。幾代經營下來便成了烏尤的無冕之王。這十幾年,花家勢力越大,便有統一烏尤的野心。他們見我們苗人不服他的管製,便夥同了慕容拔這隻老狗,派兵過來我們苗疆中強行征稅,拉壯丁,還強迫我們苗人出壯丁為他們做苦力,開采鐵礦。若我們不去便派兵強行拉人。”
藍玉姬說到這裏,美眸中噴出怒火。蕭世行也漸漸皺起眉頭。族與族的矛盾向來隻能懷柔安撫,可花家若是當真這麼做難怪苗疆五部都恨死了花家和慕容氏。
藍玉姬壓下怒火,繼續道:“我們苗人被花家的兵丁欺負慘了,每一次進貢拉壯丁都要弄得十室九空。我們不得不往更偏西的大山深處遷徙,可是越往大山深處越是貧瘠。很多苗人都死在了大山中的毒蛇猛獸的口中。”
她看向蕭世行道:“所以這次殷淩瀾告訴我們說你們是來對付花家和慕容家的,奴家就日夜不停地趕了過來。希望皇上能打敗花占木這個狗賊,為我們苗族五部的苗人尋一條活路!”
她說著鄭重跪地磕頭。蕭世行一驚,急忙扶起她道:“藍教主言重了。”
他手碰上藍玉姬冰涼纖細的胳膊,不由一怔。他竟忘了藍玉姬的苗裝是無袖的,這一碰等於肌膚相接。兩人男女有別,這樣做雖無意卻也無禮。蕭世行急忙鬆開手,尷尬道:“是蕭某失禮了。”
藍玉姬掩口咯咯一笑,媚眼一轉道:“皇上當真是禮多,不敢占奴家便宜。果然殷淩瀾說的是真的。皇上是個明君。”
蕭世行頓時哭笑不得,半晌才道:“藍教主的意思朕明白了。這一次若能打敗花占木,朕允諾你們苗疆五部定能遷出大山,入烏尤富饒之地。”
藍玉姬眼中一亮,連忙道謝不已。
她道:“皇上不知,烏尤之地其實也沒這麼多可怕的地方。不過這次打仗不能正兒八經地打,正兒八經地打,皇上必敗。”
蕭世行皺眉:“藍教主的意思殷統領也有提過,不過這個偏門的打仗法子,藍教主可有點子嗎?”
藍玉姬一聽眼中掠過狡黠之色,笑道:“奴家的法子說出來皇上可不許罵奴家。”
蕭世行問道:“藍教主但說無妨。”
藍玉姬道:“下毒,放火,燒山……就這幾樣。”
蕭世行一聽果然大皺眉頭:“下毒有違天道,不能這麼做。”
藍玉姬吐了吐粉舌,低聲道:“果然不同意!”她哼了一聲:“要是殷淩瀾醒著,他一定同意奴家下毒!最好一把毒死花占木這個狗賊!”
蕭世行看了她一眼,眼中含著一絲責備。藍玉姬悻悻收回念頭,道:“好吧,奴家不下毒。不過火攻皇上倒是要考慮一下。”
蕭世行問道:“如何火攻?”
藍玉姬正要詳細解釋,挽真氣喘籲籲地跑來:“教主!皇上!公子醒來了!要見你們!”
藍玉姬一聽跳了起來,歡喜道:“這小子終於醒來了?!我去瞧瞧!”
她說著蹦蹦跳跳衝出了帳子。蕭世行見她一會沉穩安定,一會如妙齡少女,此女子簡直如百變女郎,令人琢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