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渺皺眉,轉頭看向少年,華睿淵還在兩名警衛中掙紮,她隻好對手下道:“將他也抓回去,調查完再放。”
貝克爾一聽,後背都涼了。
可惜無論他怎麼喊自己是無辜的,餘渺都沒有直接把他放走。
而因為華睿淵失控得厲害,最終她隻能從身後將他打暈,然後幾個人扶著一塊把他帶上車。
凱利一個人縮在車的角落發抖,目光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無法勸她,安千寵隻能歎氣。
“對了千寵,裏麵那幾個男子是怎麼回事?”
才恍然想起幫助自己的那幾個人,她啊了聲,立即喊:“警官,先停一下!”然後跑下車。
而那幾名男子正相繼走出鐵皮大門。她立馬迎上去,將手中的地址遞給阿勝:“明天帶著這張地址去找一個叫皇甫旭的人,我會交代好他。”
“哎呦不用啦,能救到人我們很開心。而且你之前已經很大方給我們那麼多了。”沒有人不愛錢,可當他們幾個看到她竟然和局長那麼熟,誰還敢要錢啊!
安千寵搖頭堅持:“必須打電話,不然我也會讓人找你們的。華家人有恩必報。”
幾個男子撓撓頭,嘿嘿笑了。
交代完之後,她回到車上,衝著他們揮手,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呀,不錯啊,明天讓局裏給他們寫封感謝信。”
安千寵笑著點點頭。
今天這種情況算很好的了,大家都沒有受傷,隻是兩個孩子看來真的嚇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後來凱利被家人接走,華睿淵睡了很長一覺才醒來。當在照顧兒子的安千寵接到醫院的電話時,擔心不已地問:“你說刑大哥在發火?”
阿彩哭著點頭,因為連她都被吼,還被趕出病房了。
掛斷電話,安千寵皺著臉,心裏焦急又擔心,很想馬上衝去醫院,可兒子還在家裏躺著,也不知道沐姐能不能管得住他。
“少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邢書在醫院發火,可能是無法接受自己一手殘廢的事實……”而且本來就有一條疤的臉上,又多了幾道燒傷。
沐姐立馬捂住嘴唇,差點哭出來。
冬兒……
夢中,少年追逐著在滿地白菊花裏奔跑的女孩,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兩人齊齊倒在花海中,一陣風將花瓣掀起,漫天飛舞,漂亮非凡。
“睿淵少爺,別傷心,你等我…….”
赫……
睡了十幾個小時的少年終於醒了,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一臉都是汗。沐姐高興地喊了聲,趕緊問:“睿淵少爺,餓了嗎?我馬上把粥拿進來。”
她走出去後,安千寵抓住他的手,擔心地問:“睿淵,你沒事吧?告訴媽咪,哪兒不舒服。”
剛才邁克醫生已經來過,說他的身體沒有障礙,可她還是擔心。
望著前方失神的目光看向她一會兒,然後背往後麵倒,無力地躺在床上發呆。許久之後,才出聲說:“沒事,別擔心。”
見他肯說話,安千寵高興得不能自已,緊緊抱住他:“小淵,你千萬不能有事。”
少年沒說話,目光淡淡地,沒有波紋。
法國,科西嘉……
奧爾沃家族的競爭經曆緊張的半年,終於結束。泰恩.瓊斯.奧爾沃雖然信守承諾,在孫子將家族內部進行一次清盤之後,放他回中國,但心裏其實還是不樂意。
因為華拓在法國展現出來的手段和才能,更加讓惜才又本身喜歡他的老人很不甘心。
所以他還在用方法留住他:“亞瑟,法國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國家,你可以將親人都接到這裏來住。”
站在祖父麵前的男子,沒有顯露出一絲淡漠之外的表情。他靜靜站著,目光冷然而淡定:“你想反悔?”
“咳咳……你這孩子!”一向是直接得讓人沒台階下。
華拓沒理他,徑自轉身:“該做的,我已經做完,以後你想自己修理兒子孫子,別再來煩我,我已經把當年的恩情還完了。”
見他沒有絲毫留戀,在外一向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老人,突然哭了起來:“哎,我真可憐,八十幾歲了還沒有兒孫願意孝順我。”
“……”
偷瞄了眼已經頓住腳步的身軀,老人嘴角一揚,繼續哭訴:“一個個都說要離開我,先是老子,後是兒子,以後孫子準定也是這樣,我太可憐了……”
他哭了半天,見前麵的身影隻是站著不動,眼底有些疑惑。
然後華拓回頭,輕淡淡的聲音問:“說完了嗎?我這個人一向很有禮貌,會等人家說完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