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婉清在短短半個月內,進了兩次醫院。
第一次,她被奪走了孩子,第二次,她失去了光明。
顏婉清睜著空洞的雙眼,一片黑暗之中,聽覺竟異常敏銳。
小護士們窸窸窣窣的討論傳入她的耳中,無非是左弘文有多疼愛顏曼曼,連一步路都不舍得讓她走,每天都親自照顧她什麼的……
哀莫大於心死,她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她隻想問左弘文憑什麼這樣對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落得現在的下場。
這時,病房來了個不速之客。
“姐姐,好久不見啊。”
顏曼曼嬌俏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響起,顏婉清聽到她聲音的一瞬間,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單。
“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顏婉清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語氣盡力保持平靜。
“姐姐說的哪裏話,當年你害了我,如今我不也讓你過得好好的。”顧曼曼委屈地開口,語氣甚是無辜。
“不過我今天來啊,是想告訴姐姐一件喜事。”顏曼曼的聲音越來越近。
顏婉清沒有焦距的瞳孔縮了縮,忍不住厭惡地說:“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話音剛落,她的手就被人猛力一扯,重重打在了什麼東西身上。
顏婉清正怔楞時,臉上便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顏婉清,你敢對曼曼動手!”左弘文盛怒的聲音傳來,顏婉清被那一巴掌打的眼前發黑,臉上火辣辣的疼。
“弘文,寶寶沒事,你就別怪姐姐了。”
她又聽見顏曼曼顫抖的聲音,好似及其委屈卻還在勸左弘文。
“寶寶?”顏婉清腦中陣陣轟鳴,聲音顫抖。
顏曼曼她……懷了左弘文的孩子?
“姐姐,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得到你的祝福。可沒想到你現在還這麼恨我,話都不聽就對我動手……”顏曼曼苦澀地開口,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左弘文,她說的……是真的嗎?”
顏婉清緊緊攥著手中的被單,像是落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浮木。
“顏婉清,你又想玩什麼把戲?”左弘文的聲音充滿警惕,冷聲質問顏婉清,“連曼曼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他這便相當於默認了,顧曼曼懷有他的孩子。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出爾反爾拿掉她的孩子。
原來,是為了給顧曼曼掃清障礙,所以……左弘文才狠心至此。
他總能在她已絕望透頂時,親手將她推入更深一層的地獄。
顏婉清瞳孔毫無焦距地四散著,看起來別樣的淒楚可憐。
“我不放過她?”顏婉清淒厲地冷笑,字字泣血,“左弘文,分明是你不放過我啊。”
“弘文,你別對姐姐那麼凶,你這樣她隻會更討厭我的。”顧曼曼楚楚可憐地開口。
“顏婉清,我跟你說過,曼曼在你這受的委屈,會加倍報應在你父母身上,你把我的話都當了耳旁風,是不是?”左弘文看著顏婉清,眼神深不見底。
“你還要做什麼!”顏婉清緊張起來,連傷心難過都無暇顧及,她摸索著抓住了左弘文的衣擺,“你要報複衝我來就是,我的父母他們是無辜的!”
她愛錯了人,淪落至此也是活該。
可若是牽連父母不得安生,她萬死難辭其咎。
左弘文皺眉甩開她的手,任憑顏婉清摔倒在地上,無比狼狽。
“我可以放過你的父母,前提是,你去給曼曼做個消遣的玩意兒。”他聲音壓抑而低沉,如臘月霜雪,冰冷殘酷。
“她要是有一點不開心,你的父母就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