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早上的南城,格外的冷。
江諾駕車載著顧沐希往民政局駛去。
顧沐希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攥在手裏的結婚證上麵的照片,自己笑的一臉燦爛,而坐在身邊的沈天澤則是冷漠的臉。
三年,還是沒有將他那顆心焐熱。
三年,還是沒有得到他哪怕一絲的憐愛……
三年,所有的噩夢即將在這一瞬間醒過來,可是為什麼此刻自己的心裏會空蕩泛疼,一絲絲涼意從心底冒出來,涼透全身。
“沈氏集團的一位股東,是我父親的老友,我已經將他手裏握著的所有股份高價買來歸集於你的名下,陸陸續續的小股份也買下來了,現在你手裏的股份已經比沈天澤的要多。”
江諾手握方向盤,語氣篤定讓人心安:“事情會在今天中午或者下午有個結果。”
江諾的話,將顧沐希從傷感的情緒中拉回,瞬間清醒的她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要什麼。
車子在民政局的門口停下。
顧沐希剛下車就看到站在門口,緊緊依偎在沈天澤身邊的顧若淺,以及那朝著自己挑起嘴角露出一副得逞挑釁的笑。
她將一切情緒收盡眼底,麵色波瀾不驚的朝著他們走去。
沈天澤抬眸,看著如約而至落落大方走來的顧沐希,他擰緊拳頭,心中那股莫名的不爽油然而生。
在當他看清楚顧沐希身後那輛黑色轎車裏男人的模樣時,眼中竄出一股可以將人燒成灰燼般的怒火,厲聲嗬斥:“江諾?!”
那個曾經陪伴在顧沐希左右的江諾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沈天澤倏然恍然大怒,侵滿怒火的眸子狠狠的看著顧沐希:“我說這次你怎麼會這麼幹脆的答應離婚,原來早就和你的舊情人搞到一起去了。”
胃部倏然泛起一陣澀痛,顧沐希隱忍著身體的難受,看著莫名其妙的男人:“什麼舊情人,這婚可是你沈天澤要離的!”
沈天澤腦中一股悶熱,瞬間有一股被人背叛的感覺,身子氣的發顫,語中滿是譏諷道:“你真會演,平時在大家麵前裝清高,背地裏其實就是個下三濫的賤貨!”
倏然,一記拳頭毫不留情的揮在了沈天澤的臉上,麵色赤紅的江諾忍無可忍:“王八蛋,我警告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毫不留神,被打的往後踉蹌幾步的沈天澤,左眼一陣刺痛,顧若淺驚慌失措,連忙去扶。
“好一個奸夫淫.婦!”沈天澤站直身子,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江諾,一股強烈的醋意在心中燃燒,他一把推開顧若淺來扶自己的手,而後指著顧沐希的肚子,口中的話更是不堪入耳:“幸好我讓若若把她肚子裏麵的孩子給拿掉了,不然生下來還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孽種!”
“畜生!”江諾一把將顧沐希護在身後,滿臉通紅,神色冷厲的一把擰住沈天澤的脖子:“沐希能讓你活活折磨三年,這不代表我江諾會怕你,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會讓你嚐嚐什麼才是真正的折磨!”
“就憑你?江諾,你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來說這些話,小三,奸夫?”沈天澤看著江諾將顧沐希護在身後更加憤怒:“今天這婚我不離了,隻要我不離婚,顧沐希就永遠是我的妻子,我絕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隨即,沈天澤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書和結婚證一把撕碎砸在地上。
“妻子?嗬……”江諾嗤笑出聲,這個當年自己放在手心裏視為珍寶的女人,他拱手相讓,卻被沈天澤糟蹋虐.待,此刻他卻口口聲聲說著妻子:“沈天澤,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口中所謂的妻子,她現在已經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沈天澤瞟眼看向江諾身後的顧沐希,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左手緊緊捂著胃部,神情一絲痛苦,額頭冒出細汗浸濕了頭發,而那雙看著自己的眼中,是一片絕望的荒蕪……
沈天澤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心中微微發顫,可在片刻遲疑後仍舊冷漠開口:“你沒資格質問我,過去三年的罪,都是她自作自受,那是她活該!”
怒意完全被激發,江諾正準備朝著沈天澤撲過去的時候,倏然身後的顧沐希拽緊自己的衣角,臉色煞白,口中突然吐出一股刺眼的鮮血。
……
看著顧沐希依偎在江諾的懷中被他抱走離開的背影,以及地上留下的滴滴血跡,沈天澤心中倏然湧上來一股不安,以及那不易察覺的……惶恐!
剛準備追上去,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助手打來電話。
“沈總不好了,沈氏集團股票大浮動下跌,股東們集體請辭,據說他們手裏的股份都被人高價買走……”
沈天澤越聽,神色越凝重“查清楚那人是誰沒有!”
“剛剛查到,那個人……那個人正是……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