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一個尋常得沒有任何征兆的下午,喬夏見到了顧延川的爺爺。

當時她剛回了寢室,下午沒課,都已經換上了睡衣,準備到床上去睡個午覺時,手機響了。

她接起,裏麵傳來一道陌生,中年男性的聲音。

男人話很客氣,“您好,請是喬姐嗎,我是顧老先生的助理,老先生想見您一麵,您下午有時間嗎?”

喬夏思考了幾秒,才意識到他話中的“顧老先生”是哪一位急忙應道:“我有時間的,叔叔。”

好的,那我二十分鍾之後,開車到您的寢室樓下接您對方以很公式話的語句結束了這通電話。

喬夏手上握著手機,愣了將近半分鍾了,才恍恍惚惚地想到一一這就是要見家長的節奏了嗎?!

她心裏一驚,趕緊翻箱倒櫃,參照三個室友的意見,找出了一件看上去最成熟,最知性的大衣,還匆匆用五分鍾畫了很淡的妝。

切收拾好了以後,喬夏踩著自己買回來就沒有穿過幾次的長筒靴下了樓。

在一排停著的自行車前,那輛賓利十分顯眼,車前站著個穿西裝打領帶,皮鞋擦得鋥亮的男人。

男人迎上前,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我姓孫,喬姐好

喬夏和他握了握,很有禮貌地叫人,;“孫叔叔您好,您不用叫我什麼喬姐,就叫我夏夏好了。

兩個人上了車。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喬夏的忐忑表現得很明顯,手不自覺地絞著。

主要是不知道顧延川的爺爺突然找自己是有什麼事。

出門之前,她給顧延川發了個消息,想問問他,可半沒有回複。

她這才想起來,他前幾去了國外開會,是下午兩點的航班,這個點應該還在飛機上

哎一-”喬夏在心裏悄悄地歎了口氣,覺得這可真是太不湊巧了

已到了初冬時間,樹上的葉子全都凋零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好在出了太陽,明媚的陽光灑在道路上,看著倒不是很蕭條。

喬夏偏著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腦子裏也隨之閃過許多時候看過的台灣偶像劇。

比如,顧爺爺嫌她窮,不同意顧延川和自己在一起,等見麵之後刷刷寫了張支票扔給她,當作他們的分手費

又比如,顧爺爺給了她一個艱難的選擇題,顧延川隻能在公司和她之間選一個,讓她要是為了他好,就主動找一個借口和他分手,從此電話微信全部拉黑老死不相往來。

默默腦補了很多,喬夏忍不住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寂靜,孫叔叔,爺爺找我做什麼啊?”

孫鑫抱歉道:“不好意思,顧老先生沒,所以我也不清楚

“沒關係的。”喬夏強作歡笑,表麵很平靜,內心則是…慌荒得不行。

嚶,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了

但凡有錢人,都喜歡在半山腰買別墅,顧延川的爺爺也不例外,從學校開到陸宅,用了將近兩個時。

這一路上,喬夏都攥著手,很緊張在心裏打草稿,要是真遇到了上述的兩種情況,自己要怎麼從容地應對。

到了別墅之後,喬夏被管家領著進去。

顧老爺子一身唐裝,年紀雖大,但看著很精神,正坐在客廳裏擺弄茶具,見到她之後,還給她沏了杯。

喬夏立刻誠惶誠恐地接過茶杯,“謝謝爺爺。”

顧老爺子開始了問話,“多大了?

喬夏正襟危坐,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一板一眼地答,“我已經十八歲零九個月了。”

顧老爺子又問,“在大學裏學的是什麼?成績怎麼樣?”

喬夏回答,“我學的是英語專業,成績…可以白

顧老爺子輕抿了口茶,“等大學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喬夏想了想,誠實道:“想繼續往上讀,之後可能會在學校教書,或者去從事筆譯之類的工作。

很尋常的幾句交談之後,顧老爺子就沒有話了。

喬夏也跟著沉默了下來,低下頭,內心的劇場又開始活動起來。

很怕他下一句就,“我孫子需要一個事業型的妻子,你不合適,拿著這張支票走吧。

安靜了大概半分鍾,她悄悄抬眼,就見顧老爺子放下茶杯,動了動唇,然後繃著一張臉,語氣有點嚴肅地問,“你學過下象棋嗎?

“啊?”喬夏腦子一懵,一時沒反應過來,“學的時候學過但是下得不太好。

接下來的劇情走向就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從下午三點,到晚上六點,整整三個時,她都在書房和顧爺爺一起下象棋,直到顧延川下飛機,驅車回來。

他一進書房,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坐在一塊下象棋的場景畫麵看著還挺和諧的。

喬夏見到他突然出現,眼睛一下亮了,其中的驚喜顯而易

見到她之後,顧延川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暖色,很自然地坐到她身邊,“爺爺你怎麼沒和我一聲,就把她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