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中冒起衝天光芒,那種白慘慘的顏色,讓人心冷如冰。巫朗盯著白光,眼裏閃爍貪婪光芒。他不敢冒然向前,害怕石棺中還有機關,眼珠轉了一轉,衝嶽風叫道:“小子,棺材裏麵有什麼東西,你把它拿出來。”他一邊說,一邊拉著依依向後退卻。
嶽風定了定神,凝目看去,石棺中空空蕩蕩,躺著一個慘白色的玉石匣子,橫直不過兩尺,跟落星穀的天鬼石匣十分相似,可是一股寒氣洶湧而出,比起“孤獨”還要森冷。
嶽風屏住呼吸,捧起石匣,匣子晶瑩通透,入手奇寒,上麵雕刻了一個猙獰的鬼頭,鬼眼是兩顆漆黑的珍珠,隨著匣子動搖,泛起詭秘光芒,看得久了,珠子裏生出一股吸力,似要將他的魂兒吸入進去。
他的魂魄深處湧起一股戰栗,受了同類的吸引,“孤獨”已經蠢蠢欲動。鬼頭的下麵隱約有字,細細看去,卻是八個古奧的小字:“天鬼七罪,憤怒之身。”
嶽風恍然大悟,這一隻匣子裏麵,裝著的是火巨靈的“憤怒”,無怪那麼狂暴厲害。
“拿過來!”巫朗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嶽風捧著匣子,轉身走向巫朗,巫朗死死盯著玉匣,咕嘟吞了一大口唾沫,他的神色期盼中帶著恐懼,心念旋轉如飛,思想下一步如何。天鬼十分厲害,但也不是無孔不入,隻要有適當的容器,應該沒有太大的害處,阿甲手中的孤獨就是一個例子。不過,這一隻天鬼與之前的不同,它被嶽風喚醒了,威力透過重重阻隔,一度傳到淵博館中,殺死了館中的學生。如果貿然接手,也許有害無利,但看嶽風的樣子似無異樣,也許並無害處,隻是自己胡思亂想。
一刹那,他的心裏轉了無數個念頭,盯著匣子悠悠出身。突然間,他心生警惕,轉眼怒視,隻見雲若悄無聲息,繞到他的身後,少女被他瞧破,微微一愣,巫朗厲聲狂吼:“幹什麼,給我滾開。”
雲若默默退到一邊,心中十分懊惱。嶽風也心叫“可惜”,本想用天鬼石匣吸引巫朗的目光,雲若從後動手,將他一舉擊倒,奪回依依,但看樣子,巫朗也不是省油的燈,機警神速,不是一般的道者可比。
“把石匣放下!”巫朗厲聲叫道。嶽風無法可想,隻好將石匣放在地上。
“退開十丈以外。”巫朗又叫,嶽風默默退開。巫朗帶著依依上前兩步,陰聲說道:“小丫頭,你把匣子捧起來。”
“巫朗,你這個懦夫。”嶽風憤怒已極,他也明白,石匣中的“憤怒”極為凶險,自己本是天鬼之身,拿在手裏也無大礙,依依卻不同,如果憤怒暴走,勢必奪走她的性命。
“快一點兒。”巫朗的符筆點著依依的後腦,陰陽怪氣地說,“你要我說幾遍?”
依依臉色蒼白,看了嶽風一眼,後者的眼裏透出絕望的神氣。小狐女昏昏沉沉,俯下身去,雙手慢慢抱住石匣,石匣冰冷徹骨,依依抱住的一刻,自覺連血液也凍住了。
“我要死了嗎?”她的心裏閃過一絲淒惶,可是,她還活著,石匣裏的鬼,似乎還在昏睡。
巫朗越過她的肩膀,貪婪地盯著玉匣,看樣子,石匣一點兒危險也沒有。一刹那,巫朗幾乎懷疑,玉匣裏根本沒有天鬼。
“咣當!”依依雙手一軟,玉匣摔在了地上。幾乎與之同時,整座宮殿都隨之一晃。
“地震?”嶽風踉蹌一步,忽又穩穩站住,可是環顧四周,震動又停止下來,隻是單一的晃動,並非連綿不斷的地震。
再看巫朗,那小子盯著天鬼石匣,神色驚疑不定。嶽風也明白了過來,宮殿的晃動跟石匣有關,可是,摔一下石匣,又怎麼牽連到了宮殿呢?
“這是二物連心。”陽太昊嗬嗬冷笑,“這下樂子大了。”
“二物連心?什麼東西。”嶽風心生疑惑,他剛才逼迫老不死,此時跟他說話,心中仍懷愧疚。
“顧名思義,石匣與地宮有一種微妙的聯係,石匣受了振蕩,宮殿也會搖晃,如果石匣破碎或者打開,那麼,這一座地宮將會徹底垮塌。”說著話時,陽太昊語聲冰冷,帶著一股威脅的意味。
嶽風心跳加快,他看見依依在巫朗的威逼之下,再一次捧起了石匣,當即大聲叫道:“小七,別弄壞了石匣,更不要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