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秀這丫頭太沒譜了。”老不死十分焦躁,“怎麼還沒有她的消息?”
“老不死!”嶽風很不耐煩,“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兒,沒看見我正在研究對手嗎?”
“研究個屁。”老不死衝著那張資料吐了一泡口水,“看這個東西有用嗎?就像一隻螞蟻,明知道對方用腳踩你,你還要研究她出哪一隻腳嗎?”
“好歹知己知彼。”嶽風努力保持鎮定,“至少知道人家會用腳。”他定眼看著那張密密麻麻的紙張,這是“麵王”左都送來的資料,上麵記載了巫真的主要能力和戰績。
“她幾乎沒有輸過。”嶽風說道,“唯一的一次敗北是輸給蒼龍天來,那是十八年前,唔,那時候她剛剛成為天道者。”他頓了一下,皺眉說,“老不死,天道者都不止一個幻身嗎?”
“唔!”老不死神不守舍,“沒錯,天道者至少有兩個幻身,最多的能達到三個。”
“你有幾個?”
“還用問嗎?”
“巫真有兩個幻身,一是‘九鼎煉魂’,二是撒豆成兵,分別排在《幻神榜》的第十位和第十一位。”嶽風說,“老不死,你對這兩個幻身有什麼看法?”
陽太昊哼了一聲,說道:“從天道一級來說,這兩個幻身都不算太厲害,我猜測,當今五大天道之中,巫真是最弱的一個。巫方擅長聚靈術,巫朗擅長分身術,‘撒豆成兵’兼有二者之長,我不知道它的最終形態,但你必須有覺悟麵對一隻大軍,數目比貪狼多得多,而且能夠不斷重生。”
“能吞噬嗎?”
“可以,但它很可能是聚靈態,你隻能吸取它所聚集的靈氣,很難吞噬它的本體,它的本體也不會隻有一個。”陽太昊頓了頓,“但我認為你不會遇上這個幻身。”
“你是說我會遇上‘九鼎煉魂’?”
“沒錯。”陽太昊說道,“這是一個更強大的幻身,它包含有驚人的馭火術和摶煉術。它能同時攻擊你的魂魄和肉身,將你的魂魄完全煉化,並在同時俘獲天鬼。小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一個幻身,簡直就是你的克星。”
“我真的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嗎?”嶽風皺起眉頭,心中有點兒悲哀,但更多的卻是不甘和無奈。
“如果她使用‘九鼎煉魂’,你絕對不能跟她硬拚。”陽太昊的神色十分嚴厲,“能逃多遠逃多遠,不能將戰鬥局限於天擂台,更不能試圖靠近她。”
“那我的體術豈不是用不上?”
“太可惜了。”陽太昊長歎了口氣,“如果時間足夠,你能練成九個雷幻身,你逃生的機會要大得多。”
“我還想搏一搏。”嶽風握緊拳頭,“與其指望他人,不如指望自己。”
陽太昊盯著他,目光有些悲哀:“你的想法不錯,好吧,我們再試一試。”
“我還需要在哪一方麵修煉?”
“神風酒龍卷。水克火,不論有無效果,對付九鼎煉魂,以水克火才是正宗之道。”
兩人來到鑄雪峰下,嶽風召出神風酒龍卷,不斷地苦練。他竭力忘掉一切不利的消息,將所有的精神集中到修煉上來。他使了一遍又一遍,為每一點進步歡欣鼓舞,放聲大笑。他儼然與命運賽跑,就連冷酷無情的屠妖者,看在眼裏,也有些許感動。
到了夜晚,嶽風在野地宿營,他現在什麼也不怕。巫真既然已經決定了決鬥,那麼一切陰謀暗算都會從此消失。嶽風可以打賭,他就算脫光了躺在玉京的大街上,也沒有人會動他一根手指頭。
“這不是什麼決鬥!”用老不死的話來說,“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公開處決。”
嶽風已經窮途末路,唯一的機會隻有天秀。可是過了兩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正午,天秀依然沒有消息。女道師一去不回,就連一封紙劍傳書沒有。
“這件事太不對勁了。”陽太昊莫名暴怒,“秀丫頭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也許她有自己的理由。”嶽風輕聲說,“畢竟,皇不二是她的未婚夫,她必須顧及白虎人的感受。”
“去他媽的感受。”陽太昊怒氣衝衝,“這裏麵一定出了什麼變故。”
“行了!”嶽風站起身來,苦笑說道,“我要去一趟學宮。”
“幹嗎?”
“去向朋友們道道別。”他說完飛向學宮,一邊飛行,一邊瞧著兩邊的風景,他心裏明白,這將是最後一次看見這些,過了今晚,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飛到學宮不遠,嶽風停了下來,他心生遲疑,猶豫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