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蓮卓的話倒也是事實,可是,想到芸若腹中的孩子是暮蓮卓的,暮蓮澈就是不服氣,他的聲音比那冬日的風還冷寒,“暮蓮卓,如果讓我知道你是故意要欺負了芸若的,這一輩子我們再也不是兄弟,我會讓你就如此樹。”說罷,身形一起一縱,腰間劍鞘中的長劍一出一送一劈,立刻一株樹就被他的劍劈為兩截。
“三哥,公道自在人心,我暮蓮卓乃大周朝五王爺,堂堂的男子漢,斷不會做出那種讓世人不恥的事情來,在所有的一切還沒有查出之前,你不能血口噴人。”雖然暮蓮澈是氣壞了,但是他也不能讓暮蓮澈給搓圓揉扁了。
他是暮蓮卓,是打過無數勝仗的暮蓮卓,他的戰功大周朝至今也無人能及,那是他拚卻自己的性命換來的。
暮蓮澈冷冷的看也未看他一眼,“眼下救芸若要緊,你與我的帳日後我會親自找你清算。”說完,暮蓮澈立刻飛快的超過了暮蓮卓,他要先於暮蓮卓到達芸若曾經的住處。
暮蓮卓哪裏肯相讓,不過他也不急,他比暮蓮澈還多了一個籌碼,就算進不了院子,他也能問到一些線索,他送了轎夫銀子了,那些銀子會讓兩個轎夫盡心盡力的守在那裏的。
想到這裏,就仿佛線索已經有了一樣,他的心又開始振奮了。
兄弟兩個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先是在宮中路上,然後又是在京城的街道上狂飆起來,一忽兒是暮蓮卓在前,一忽兒又是暮蓮澈在前,兩個人都恨不得先到了那西街小院。
一條路,原來最快也要三刻鍾的時間,卻被他們飛快的腳程縮短到兩刻鍾,到了,眼目中已可見那小院的輪廓了。
暮蓮澈繼續向小院奔去,而剛剛才追過暮蓮澈的暮蓮卓卻悄悄的緩下了速度,暮蓮卓先是讓暮蓮澈追過了他,然後就奔向了那轎夫停靠的轉角,雖然他與暮蓮澈不合,但是眼下兩個人大可分頭行動來爭取時間,就算對暮蓮澈再有意見,但是兩個人卻有著一致的目標,那就是找到芸若。
這是兩個大男人不變的心。
他懂暮蓮澈就象懂他自己一樣。
如果不是真愛,誰也不可能如此為了一個女人而不要了兄弟間的那份情誼。
眼望中,暮蓮澈的身影已慢慢消失在大門間,暮蓮澈甚至沒有回頭看暮蓮卓為什麼沒有跟上他,或者,暮蓮澈的心裏現在隻有芸若的安危吧。
快步走向那頂轎子,兩個轎夫果然如約留下了。
可是越急,暮蓮卓越覺得不對,大冷的天,天空還飄舞著雪花,而雪花也落滿了轎身,這樣的天氣,兩個轎夫在夜色中卻一左一右的靠在了轎子上,天,那不是更冷嗎?
隻有一種可能,暮蓮卓心裏駭然的奔了過去,果然,那抬轎子的細長的木杆上兩個轎夫已不省人事的躺在那裏。
手指探向兩個人的鼻息,幸好還有氣息,都還活著。
一股酒氣撲到他的鼻端,竟象是喝醉了,大手徑直的向轎夫的背上拍去,“都給我起來,收了我的銀子,就是這樣做事情的嗎?”原有的希望在見到兩個轎夫這般模樣的時候已徹底的沒了,這樣的他們能看到什麼人經過那小院嗎?
根本沒有可能。
“唔,走開。”一個醉醺醺的轎夫不怕死的推擋著暮蓮卓的手。
暮蓮卓皺皺眉頭,他再也忍不住了,大掌一個巴掌拍過去,王爺的架勢此刻讓他強硬如刻,“給我醒醒,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冷冷的聲音讓那被打了的轎夫迷糊的睜開了眼睛,他笑眯眯的盯著暮蓮卓,“啊,王爺,你回來了呀。”
暮蓮卓隨手又是一個巴掌飛去,他心裏急切,人都沒了,這兩個沒用的東西居然喝成這個樣子,“說,是誰讓你們喝的酒?”
這一回,暮蓮卓的力道讓那轎夫徹底的醒了,他奮力的閃閃眼睛再閃閃眼睛,然後定睛看向暮蓮卓,而後者那嚴肅而冷然的表情讓他立刻就知道有什麼不對了,急忙拍向夥伴的背,“老六,快起來,王爺回來了。”
“說,誰讓你們喝酒的?我交待你們的事情呢?可有什麼發現?”暮蓮卓一連串的問出來,他急壞了,真想立刻就有芸若的消息,可是看著眼下這兩個轎夫的神情,八成他們現在連芸若不見了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