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傅寧秋宛如魔怔了般,仰頭倒在地上,狂笑不止。
笑聲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哭泣。
他慢慢的曲折身體,卷縮成一團,抱住了自己。
“老天爺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會是我的?”
雷聲肆意,雨勢大的幾乎要把整個盛京給吞沒。
客廳充斥著腥甜的鮮血味道。
傅寧秋丟下了刀和背包,空著手,腳步蹣跚的走出了簡家。
沒有穿雨衣。
他淋著雨,一個人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步步的往下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了盛京大橋。
夜色褪去,天蒙蒙亮,橋上的行車,逐漸變多。
他望著江麵白色的霧氣,仿佛一切都不是真實。
江麵遠處,一縷金光穿出了烏雲。
傅寧秋盯著那縷光,一身濕透的爬上了護欄。
那是光……
是神麼?
來寬恕他了……
傅寧秋笑了,縱身一躍,伸手去抓那縷燦爛的光。
橋麵變得越來越擁堵,不少的車都停了下來,探出了窗外。
“剛才是不是有人跳江了?”
“我沒眼花吧……”
“大清早就有人跳樓!”
“今天可是愚人節啊!”
“……”
警笛聲撕破了車流聲,將傅寧秋跳江的位置,團團圍了起來。
簡家。
被血泡過的簡家別墅,大門開著,地上蜿蜒著一連串的血腳印。
染著血的沙發上林如蜜靜靜的躺著,手臂垂下。
一雙尖頭意大利手工定製的黑色皮鞋在沙發前停下。
窗外仍舊是漫天的雨下著,撕裂天空的閃電,瞬間的照亮了寂靜黑暗的客廳,映出了高級黑色西服袖口的一枚閃閃發光的金色袖扣。
袖口上映著繁複的花紋,中間是半個鷹翅的形狀。
沙發上的女人,手指忽的動了一下。
一旁站著的黑色西裝保鏢,蹲下低頭,伸手探了探林如蜜的鼻息。
“爺,人還有一口氣。”
一道陰冷含著鷙寒的嗓音,淡淡從男人的薄唇裏溢出來。
“帶走。”
“是。”
……
簡白是在睡夢中,聽到電話響的。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
來電顯示錢隊。
簡白的心快跳了兩拍。
“簡白,告訴你一件事,傅寧秋昨夜闖入簡家,殺害了簡啟祥和林如蜜,還有他們三歲的兒子,他連同傭人徐媽也沒有放過。”
簡白倏地握緊了床單。
淺眸,顫了顫。
“傅寧秋他人呢?”
“跳江自殺了。”
“……”
短暫的沉默後,錢隊又告知了她,如今簡家一片混亂,簡玲爾和肖秀秀來了,鬧得不行。
簡白聽後,洗漱完畢,換了一身黑色的背心A字高腰裙,隻是掃了淡淡的眉粉,素淨的出了門。
簡家別墅早就圍上了警戒線,不少好事的鄰居圍著議論。
見她來了,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紛紛朝她側目。
“這不是簡白嗎?”
“她這是回來給爹收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