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抬手,開始推著夙言璟,想將他一把推出去,還她自由的呼吸空間。
誰知道,就在她雙手推著的時候,耳際邊上傳來夙言璟低沉到幾乎呢喃的聲音。
“染兒,我想你了。”
這句話,老實說,沒什麼的。
真的,聽起來沒什麼啊,她這麼多天沒回來,他想她不是挺正常的嗎?
何況她給過理由的,她是去給他拿一味藥材去的。
因而她這一回來,他上門來找她,說是想她,可不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
畢竟她要給他身上去除了蠱毒的啊。
安清染是這麼告訴她自個兒的。
她告訴自己,夙言璟這話的意思是想她給她拔除了體內的蠱毒。
應該是這個意思,安清染不斷地確定著。
可是就算她一直這麼告訴著她自己。
她的心裏還是起了波瀾了。
為了免得心中的波瀾越來越猛烈,安清染直接用腳踹在了夙言璟的膝蓋上。
如此,那夙言璟疼得叫了一聲,不得不鬆開了安清染。
“染兒,你出手好狠啊。”
“誰,誰叫你上門來弄些有的沒的,搞出那麼多花樣來。我這一踹還是輕得呢,要是來重的,你這會兒還能好端端地站著嗎,早就趴下了。”
安清染不悅地橫了夙言璟一眼,悻悻地坐在了椅子上。
夙言璟聽了安清染這麼說,趕緊揉了揉膝蓋,湊到了安清染那邊去。
“我就知道染兒是心疼我的,這出手才那麼輕的。我這剛才隻是開玩笑的,染兒這一踹一點兒都不重,我一點兒都不疼,真的,一點兒都不疼。”
安清染聽得夙言璟這麼說,倒是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掃到了他的膝蓋上。
“真的不疼嗎?”
“不疼。你看,好好的呢。”
說著,夙言璟還笑著圍著安清染走了一圈。
而安清染分明看出來他走得很勉強。
也知道她剛才那麼一踹其實力道不輕的。
當下,她倒是冷著臉掃過夙言璟那張笑著的容顏。
“疼了就疼了,疼了還笑得這般燦爛幹什麼。當你牙齒白啊。給我坐下。”
安清染起身將夙言璟按在了椅子上。
隨後蹲下去,快速地查看了他的膝蓋。
等她發現那裏都被她踹紅腫了起來。
她便趕緊拿了傷藥水過來,揉在手心裏,再輕輕地敷到他的膝蓋上揉著著。
“疼了就給我說出來,別給我忍著。”
不知道為什麼,受傷了他還笑著的樣子,讓她看著極為礙眼。
因而說這一句的時候,她的語氣裏帶了幾分怒意。
那夙言璟一聽安清染這麼說,馬上臉上變了顏色,疼得開始哇哇叫了。
“染兒,我疼,你輕點,輕點啊。”
“剛才怎麼不說疼,我這手勁已經夠輕了,你怎麼還說疼啊。”
安清染話是這麼說著,可分明那揉著的力道更為輕柔了。
可就算這樣,夙言璟還一直不斷地叫著疼。
“夙言璟,我這次連碰都沒碰到你的膝蓋,你怎麼會疼的?”
安清染看著她掌心跟他膝蓋之間的距離。
她根本還沒碰到他膝蓋骨呢,他叫什麼叫啊。
夙言璟見此,麵色微微一紅,神情之間似有些囧然,不過他還是小聲地說了一句。
“反正就是很疼嘛。”他的語氣中委屈的意味很是濃厚。
“真有那麼疼嗎?我難道將你的膝蓋骨給踹裂了嗎?”
安清染心下微微一驚。
她想著是不是剛才她那一腳過於用力,將夙言璟的膝蓋骨給傷到了。
於是,她便取出銀針,細細地探過。
“這裏呢,疼不疼?”
“不疼。”
“那這裏呢,疼不疼?”安清染換了個位置,試著問道。
“也不疼。”
“那還有這裏呢,疼不疼?”
再次換了個位置,安清染耐心地問著夙言璟,夙言璟卻還是搖了搖頭。
“還好,那就是沒傷到骨頭了。”
安清染見沒傷到夙言璟的膝蓋骨,倒是放了心。
可夙言璟那廝,一雙桃花眼就那般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好像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一樣,就那般無聲地控訴著她。
倒是讓她心裏冒出那麼一絲絲的愧疚來。
“行了,別這般看著我,你沒事的。夙言璟。要不,我再給你揉揉,輕一點揉著,可好?”
她說話都這般低聲下氣了,幾乎都哄著他了。
如果夙言璟這廝還不滿意的話,安清染可就不樂意幹了。
而夙言璟像是知道安清染的底線在哪兒似的。
這個時候,他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