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必須得盯住回春堂,絕不容許毒醫出手救治夙言璟,壞了我們多年以來苦心籌謀的計劃。”
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眼看著計劃就要得逞了。
這個關鍵時刻,他怎麼能夠允許旁人跳出來破壞他的計劃呢。
五十萬兵馬的虎符,他一定要拿到手,一定要拿到。
隻要夙言璟死了,那虎符就是他的了。
所以在這個計劃裏,不容許有半點偏差,夙言璟必須死,在他大婚之前必須死去。
若不然,一旦他大婚,那就得正式接管鎮南王府,成為下一代的鎮南王。
如此,那五十萬兵馬的虎符就落入了夙言璟之手。
這樣一來,還有他什麼事。
想著如此,青銅麵人的眼中就閃起狠厲的光芒。
“記住,絕不能讓毒醫靠近夙言璟半步。”
“主子的意思,如歌明白了。屬下會讓人加強對回春堂的監視,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現,格殺勿論。”
“嗯,就這麼安排吧。”
青銅麵人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道:“另外,如歌,你想個辦法混進尚書府去查一查,我總覺得這一切的發生都太過湊巧了。這什麼事情都跟尚書府那邊牽扯上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那位安四小姐。”
“是,主子,如歌一定完成任務。”
這是主子給她戴罪立功的機會,她要好好地把握住。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早上還是陽光普照,溫和宜人。
午間等到安清染睡了一覺起身的時候。
外麵已是烏雲密布,雨點敲打紗窗了。
底下的丫鬟們急匆匆將外頭曬著的衣物之類的趕緊給收拾進來。
她們一個個腳步匆忙,神色凝重。
而安清染剛挑開門簾,一陣狂風便過來了,吹亂了她的發絲,也吹翻了她的衣裙。
還有幾滴飄過來的飛雨,拂過她的臉頰,帶起絲絲微涼的感覺。
她仰頭,望著越來越黑沉下來的天,不由地皺了皺眉。
什麼鬼天氣,好端端的,竟然下起雨來了。
安清染最不喜歡的就是下雨天。
不方便行事不說,人的心情也會隨著雨天而莫名地壓抑,莫名地煩躁起來。
前世,這樣的日子,通常都是她出門雙手染血的日子。
因而看到下雨,她的腦海中總會不經意間便想起那些畫麵。
那些被雨打濕了的血紅色的回憶。
“小姐,你怎麼穿著單衣就跑出來了。外麵涼得很,怎麼不添件披風呢?”
冬蘭看到安清染站在廊簷下,有些擔心。
她提腳進去,很快又出來了。
隻是她的手上卻多了一件湖藍色的織錦緞羽披風。
而後,她走近安清染,輕柔地給安清染披上了。
安清染攏了攏披風的領角,望著淅淅瀝瀝一片朦朧的雨霧。
擰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夙言璟打著油紙傘漫步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張麵色凝重的容顏。
許是見不得她眉眼之間攏起的那抹淡淡的愁怨。
夙言璟朝著安清染靠過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抬起了他的手。
如玉的袖長指尖,輕輕地拂過了安清染的眉間,舒展了她緊鎖而起的雙眉。
安清染見到夙言璟這般動作,倒是訝然地望著他。
“夙言璟,你在做什麼呢?”
“我在給染兒除塵呢,除去不開心的塵灰,還我一個開心的染兒。”
夙言璟說笑間,還在安清染的眉間輕輕地彈了彈。
安清染搖頭失笑地看著夙言璟。
“別耍活寶了,行不行?怎麼睡醒了就往我這裏跑,是不是肚子餓了這才跑過來找我要吃的啊。”
好像六妹跟八妹每次來的時候,都會開口打包一些吃食走。
因而習慣性地,安清染便這樣開了口。
夙言璟聽著安清染這般說,忙露出驚詫異常的表情。
“染兒怎麼知道的?莫非染兒一直有盯著我瞧嗎?所以才會知道的這般清楚?”
夙言璟的表情好誇張,驚愕之極的樣子落在了安清染的眼裏。
忍不住,安清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好了,別耍了。正好我也沒吃東西,就一塊兒吃吧。”
被夙言璟這麼一逗,安清染先前那份沉重的心情倒是輕快了許多。
這會兒她想著該吃東西了。
夙言璟卻笑著飄了飄安清染的一身。
“染兒,你早間的時候還說我呢,這會兒你自個兒也沒做到呢。趕緊的,我來幫你整整,你看看你,頭發亂糟糟的,都沒梳理過。”
“衣衫穿得這般單薄就敢跑出來看雨,難道你不怕得了風寒之症嗎?還有,鞋子也沒穿好,這般拖著出來凍著了怎麼辦?來來來,趕緊進去,往後可不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