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若是蒼天有眼的話,雲輕願意以性命來作賭注,若是雲輕撒謊的話,就讓雲輕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雲輕願意發誓,安大人,你肯發誓嗎?你可發誓你沒有害世子妃之心嗎?若你真的清白無辜,那就當著皇上的麵,當著太後娘娘的麵,還有當著眾位大臣的麵,發誓吧!”
安伯年聽得雲輕那話,立即嗤之以鼻,哼了一聲。
誓言這種東西若是真得那般靈驗的話,他安伯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還能好端端地活到現在嗎?
這世道,從來都是嚇死膽小的,膽大的,走多少黑路,還不是照樣好好的。
想著如此,安伯年起手發誓道:“皇上,太後娘娘,為了證明老臣的清白,老臣願意發誓。所謂虎毒還不食子呢,那世子妃怎麼說都是老臣的親生女兒,老臣怎麼會喪盡天良做出這等殘忍之事,所以真實的情況就是世子妃自個兒不小心跌落斷崖的,根本不是老臣所為。”
“蒼天在上,皇上明鑒,老臣在此立誓,若老臣有害世子妃之心,就讓老臣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古人可是很信鬼神之說的,安伯年立下如此重誓,那些原本鄙夷安伯年下此毒手的眾位朝臣,這個時候倒是一個個有些動搖了。
皇上見此良機,自然不會放過,隻聽得他說道:“雲輕姑娘,你也聽到安大人立下重誓了,如此,想來安大人謀害世子妃之事定然其中有所誤會。這斷崖危險,世子妃死足掉落也是在所難免的。”
“那麼遠的距離,眾位看到安大人站在那裏,難免產生誤會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依朕看來,這件事情還有疑點,不能直接下了定論,由此而冤枉了安大人。”
皇上這會兒心情其實是不錯的,哪怕安伯年麵臨死亡,有可能會牽累到他這個皇上,也改變不了皇上這一刻的好心情。
天命之女的安清染,死了。
無論是不是安伯年殺的,隻要安清染一死,那麼鎮南王府就等於斷了登天的翅膀,他這個做皇上的也就可以稍稍安心了一些。
另外,夙言璟沒有了天命之女的支持,加上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另外一個孿生兄弟,這下一代的鎮南王落在誰手裏還不清楚呢?
如此,也就意味著五十萬兵馬的虎府,恐怕在沒有找到另外一個鎮南王府的繼承人之前,那是落不到夙言璟之手了。
你說這般好的消息,皇上怎能心情不好呢?
說來,如果真是安伯年殺了世子妃的話,皇上得謝謝安伯年,不是嗎?他這枚棋子可是幫了他的大忙了,這麼好用的棋子,皇上還真舍不得就此放棄呢?
因而有機會給他活路的餓時候,皇上自然毫不猶豫地給了安伯年一條活路。
那雲輕呢,聽得皇上這麼說,就知道事情已經偏離了世子妃期望的進展。
因而她道:“皇上,雲輕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道理,斷崖之上,雲輕親眼所見,確實是安大人推世子妃下去的,這是事實,絕不是什麼誤會,還請皇上給世子妃一個公道,不要讓世子妃在泉下死不瞑目。”
“雲輕姑娘,你是世子妃身邊的侍女,世子妃遇難,你這個侍女傷心難過那是在所難免的,可不能因為你傷心主子的離世就隨便汙蔑朝臣啊。”
“何況,你,還有另外三個侍女,你們四人在朗朗乾坤之下行刺朝廷命官,這個罪名,朕還得問過安大人要不要放過你們呢?安大人,你看呢?”
皇上顯然是給安伯年做了一個台階,示意安伯年好好地抓住這個機會,而安伯年素來是最會看眼色行事的。
皇上說什麼話,給了什麼眼神,安伯年自然揣摩得絲毫不差。
“回皇上的話,雲輕等四人是世子妃身邊最得力的丫鬟,世子妃多年以來一直深受她們四人的照顧,這世子妃忽然離去,她們四人悲痛之餘,心生憤怒,對老臣產生誤會也是人之常情。因而就看在她們對老臣的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老臣這次就不追究她們了,就請皇上寬恕了她們四個吧。”
這安伯年此言一出,自然得到其他朝臣的頻頻點頭。
那跪地的冬芝,素來性子直,聽得安伯年這番話,那是暴怒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