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晚清回頭一看,餘光瞥見了唐欽墨走了過來。
“陳溶月,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竟敢傷害輕凝!”唐欽墨憤怒的衝上前,一把掐住了陳溶月的脖頸。
“你說什麼!”陳溶月麵色痛苦的問道。
他怒吼道:“你果然死性不改,三年前你開車撞死我母親,現在你居然敢故技重施撞的我妹妹墜海下落不明,這一次,我絕不會放過你!”
陳溶月望著眼前猙獰的唐欽墨,張嘴解釋:“我根本沒……”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唐欽墨打斷:“夠了,別想狡辯了。”
而一邊的陳晚清此時也抬起梨花帶淚的臉,哭訴道:“墨哥哥,你終於來了……”
說完,陳晚清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唐欽墨趕緊上前接住暈倒的陳晚清,等他看清陳晚清臉上的巴掌印,他心底的怒火越燒越旺。
“把陳溶月帶走關起來。”他抱起暈倒的陳晚清,朝著保鏢冷冷吩咐道。
陳溶月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徹底意識到,這個男人,從來沒有信過自己!
……
陳溶月被押著帶到了陳晚清的隔壁病房,片刻之後,醫生跟著唐欽墨走了進來。
“宣木揚的手術結果如何了?”陳溶月急切的想要知道。
醫生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答非所問:“晚清小姐舊疾複發,需要緊急輸血。”
唐欽墨看向陳溶月:“就抽她的,多少都沒有關係。”
“可晚清小姐病情特殊,需要從今日起連輸一個月,一個人……”
“抽。”唐欽墨掐住陳溶月的手臂,配合醫生開始抽血。
一陣刺痛傳來,陳溶月冷漠的看著血液一點點從她的身體裏抽離,她蒼白著臉色不想多說一句。
唐欽墨,對你的情誼,到此為止了。
我,陳溶月,再也不要愛你了。
隨著血液的抽離,陳溶月一點點昏迷過去。
十日後。
連續十日的抽血讓陳溶月身體越漸虛弱,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得。
這幾日她醒著的時候已經沒有昏睡的時候多了,陳溶月感覺自己的生命也隨著那些血液被抽離。
這天,她正昏睡在病床上,耳邊突然傳來兩個護士聊天的聲音。
“聽說了嗎?宣少昨晚不治身亡了。”
“不會吧,還那麼年輕!”
“吊燈砸的太狠了,唉……”
這些話,落在陳溶月耳中,成了壓垮她最後一根稻草。
她本以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結果為什麼是這樣……
宣木揚,那個舍命護她的男人,最終還是被她害死了。
眼淚就這樣慢慢滑過眼角,模糊了她的視線,卻沒有發出一點哭聲。
等護士走後,她咬牙拔掉了手臂上續命的藥水針管。
一串血珠從她的手臂裏墜落,滴答落在地麵上。
陳溶月躺下那裏,耳畔裏全是那個溫柔男人的熟悉笑聲,他是她出獄日子裏唯一的光芒,讓她黑暗的人生中不再孤寂前行。
可惜,老天卻將這份溫暖收回。
呼吸越來越弱,陳溶月第一次明白,原來死亡,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到死,都是自己一個人。
頭頂暖黃的光照下來,在這片光暈中,她恍惚間看見了一個身影向她走來。
她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莫名的熟悉,讓她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
來人將她抱進懷中,在她耳邊疼惜的說著:“溶月,別睡了,我來接你了。”
她輕笑著回答:“好。”
手臂,就這樣直直垂在床沿。
儀器在這時,傳來一陣刺耳的“滴”聲……
隔壁病房的唐欽墨心底突然閃過一抹不安,正準備去看看陳溶月,卻被突然趕來的林管家打斷。
“少爺,我在整理輕凝小姐的遺物時發現了這個文件,我們都誤會溶月小姐,那些罪惡都不是她做的啊……”
林管家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唐欽墨心中炸開,他顫抖著手扯開文件袋,裏麵的證據一目了然。
唐欽墨有些站不穩,他猛地開門衝向陳溶月的病房,林管家也跟了過去。
還未走近,唐欽墨就瞥見了儀器上筆直的那條線。
他停在門口,親眼看著醫生將白布慢慢蓋在陳溶月緊閉的眼上。
耳畔裏,傳來醫生無奈的歎息:“唐少,陳小姐……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