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現在生活的很好,您不用擔心,這次來也帶了您的女婿給你看看,是個很溫暖的人,您放心……”
隨著陳溶月的介紹,宣木揚也屈膝燒了線香祭拜了一遍。
“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溶月的。”宣木揚目露堅毅。
等兩人都祭拜完之後,陳溶月轉身對宣木揚開口:“你先去外麵等我一會,我想單獨跟我媽媽說幾句。”
宣木揚依言離去,臨走前把傘塞到陳溶月的手中叮囑道:“天氣濕冷,小心感冒。”
陳溶月輕輕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她覺得自己不配。
母親在這裏風吹雨打的度過了這麼多年,如今這點小雨,撐個傘未免太過矯情。
見陳溶月執意,宣木揚隻好脫下自己的外套,把陳溶月裹嚴實了。
她的病情,已經吃不消一場重感冒了。
這次,陳溶月沒有拒絕,隻是笑著表示感謝。
宣木揚的外套還帶著他溫熱的體溫,讓陳溶月的身子瞬間就暖了不少。
等宣木揚轉身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慢慢坐到了墓碑邊,輕輕擁住了墓碑。
“媽,我好想你……”
“媽,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愛了唐欽墨那麼多年,要不是我固執,韓淑珍就不會有機會害死您了,都是我的錯……”
這麼多年,陳溶月最大的心病就是母親的死,當年要不是她被誣陷撞死唐欽墨的母親,她媽媽也不會為了保她舍棄一切後路,才讓韓淑珍有機可趁。
陳溶月緩緩擁緊墓碑,泣不成聲。
她哭了許久,剛平息情緒不久,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溶月循聲望去,來人卻是她不願見到的唐欽墨。
他撐著一柄黑傘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站定,一身黑衣寂寥蕭瑟。
唐欽墨遠遠的望著陳溶月,那雙冷冽的眸中今日卻帶著無盡的傷感,在細雨朦朧中,帶著濃稠的悲意。
“你來做什麼?”陳溶月生硬的語氣中,明顯不歡迎唐欽墨的到來。
唐欽墨走近放下手中的一束白菊,輕聲說:“我就是來祭拜一下阿姨。”
“不需要了。”陳溶月冷冷的望著他。
當年要不是他聽信陳晚清的一麵之詞,她們母女也不會被逼至此,一人落獄一人被毒發身亡。
見她這幅冷漠的態度,唐欽墨心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他靠近兩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語氣中帶著股急切:“你是不是今天就要回愛爾蘭了?”
陳溶月略微有些驚訝,她準備回去的事情,一直都辦的很隱蔽,誰知道唐欽墨還是知道了。
她把手從唐欽墨的手中毫不留情的抽了出來,揚起手中的婚戒很是疏離地說:“唐少,我已經是宣木揚的妻子,請你自重一點。”
唐欽墨的眼底閃過一抹痛意,眼眶隱隱有了一絲淚意,哽咽道:“溶月,我知道錯了……”
“嗬,唐欽墨,我已經不需要你的道歉了。”陳溶月斂起所有的情緒,無悲無喜的態度。
她不是放下了那些往事,是不原諒。
唐欽墨對她做的一切不配得到原諒。
當初她被人誣陷撞死他母親,她出獄在陳家遭到羞辱,她在酒色場所被踐踏尊嚴,她被迫抽血……
這一樁樁這一件件,她需要他相信的時候,他一次次又一次次的讓她失望。
失望積壓的多了,再深的愛都磨沒了。
唐欽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眼底最後一絲希望也暗淡了下來。
他緩緩退開兩步,轉過身去,不想讓陳溶月看見他眼底的淚意。
“那祝你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