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過了幾天,牢房裏才迎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顧先生,我們已經找到了蘇可昕的蹤影,基本鎖定位置了。”
多日來終於有件令人舒心的事了,顧文禮因為被牢房裏嘈雜的老鼠聲整晚整晚不能寐而變得渾濁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欣喜:“很好。”
律師征求顧文禮的指示:“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怎麼做,務必要在顧陌琛之前找到蘇顏兮。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反敗為勝。”顧文禮躊躇滿誌地笑了。
該死的顧陌琛,以為這就可以扳倒他了?
……
另一邊。陽光從厚重的窗簾艱難地透射進來,灑落在冰冷潔白的床單上的緊閉雙眼的女人,女人的眼睫毛顫抖一下,眉頭緊鎖,額間滲出薄薄的細汗。
好刺眼的白,蘇顏兮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大卡車碾碎了再重組的疼痛。睜開眼睛查看周圍的景象,這是一間病房。
她嚐試起來,卻發現她的手腳都被人用結實的繩子綁住了。蘇顏兮試圖掙脫,可奈何,繩子太過結實。
頭腦中一片混亂,她明明是在飛機上,怎麼一覺睡醒卻被人五花大綁扔在這裏。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思考,她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蘇顏兮挪動著自己的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夠桌上的花瓶,十厘米,六厘米,三厘米,一厘米。終於靠近了,蘇顏兮不惜用自己的額頭去撞那隻堅硬的花瓶,終於,花瓶被碰倒在桌上。
隻是倔強的花瓶就是不願在桌子上滾下來,蘇顏兮隻能不斷地祈禱這時候老天能順一下她的意。閉上眼睛,不過一會,耳畔傳進清脆的玻璃碎聲。
蘇顏兮一個漏空滾下了床,身上被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割傷,悶痛呻吟一聲。蘇顏兮不在乎身上的傷口,努力地爬起來用自己還能夠活動的手腕,握住了一片鋒利的碎片。
手指彎曲,一點一點地切割手上綁得結實的麻繩。蘇顏兮的眼神一直警惕地望著門外,神經緊繃著,時刻注意著外麵的風吹草動。
突然,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蘇顏兮一哆嗦,鬆開了緊緊握住的碎片鬆開掉落在地上。
一個整張臉都被厚厚的紗布纏繞著,看不出真正的容貌。隻能從兩性特征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女人。
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是蘇顏兮再熟悉不過了,是她!?蘇顏兮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纏著紗布的女人,試探道:“你是……蘇可昕?”
可她不是死了嗎?上次因為顧陌琛的事,她抓了她,最後她意外逃出去,追她的人說她掉落山崖死無全屍。好在顧陌琛後來好了過來,她便沒再追究這件事。
女人冷哼一聲,直勾勾地盯著蘇顏兮,充滿血絲的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下來,蘇顏兮聽見女人的笑聲尖銳又淒涼。
“蘇顏兮,沒有想到我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是能認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