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涼在簡樸的麵包店裏這自己放空了一個下午,她結束了跟翟淩霄的電話後就關了機,什麼都不去想,不看信息不接電話,找了本這家店漂流圖書角裏的一本小說,薄薄的一本,藍白的封麵上印了簡單的三個字《悉達多》(赫然曼黑塞)。
她靜靜的看了一個下午。
“我無權去評價他人的生活,我隻能為自己作出判斷。意義與實在並非隱藏於事物的背後,而是寓於事物自身,寓於事物的一切現象。當一個人能夠如此單純、如此覺醒、如此專注於當下,毫無顧慮的走過這個世界,生命真是一件賞心樂事。人隻應服從於自己內心的聲音,不屈從於任何外力的驅使,並等待覺醒那一刻的到來。”
她跟店員要了張綠色的卡紙,將這段話認真的抄錄下來,夾在了自己的錢包裏。
約莫六點半,夜色漸沉,外麵成群結隊下班的人們熙熙攘攘,帶著歸家的喜悅。夏夕涼卻沒來由覺得煩躁,感覺這一下午算是浪費了,如果可以在家陪依依,不是比在這裏傻坐一下午好?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但求內心無煩擾,直麵真心不猶疑。
可很多時候,人都願兩全其美。可這世間,由得必有失,何來“兩全”?遵循內心,然後不要後悔,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翟淩霄的電話終於打來,夏夕涼因不好意思一直霸占那臨街的位置,從六點開始就在附近轉呀轉,最後還是回到麵包新語,又買了一袋方包和果醬,然後才心安理得一樣,坐在休息區等待。
“夕夕,你在哪邊?”翟淩霄語氣裏帶了一點歉意:“會開的時間久了點。”
“還在麵包店啊。”夏夕涼倒沒覺得什麼。
“哦哦,我這邊可以下班啦,我去找你啊。”翟淩霄那邊傳來腳步聲。
夏夕涼看了看路麵上排隊出園區的車,這邊靠近一個出口,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翟淩霄回家要走的出口,現在下班gaofeng期,要是走的不對,光轉到正道上就要好久呢。於是道:“你在哪棟?我到你樓下找你好了。”
“不用不用,我們就是從你那邊的出口回家的,你站在路邊等我就好。”翟淩霄連忙道。
“ok。”夏夕涼掛了電話,到園區出口的路邊站好,一麵望著出車方向,希望早點看到翟淩霄那輛雅閣,一麵想著今晚帶翟依然玩什麼,要不要買些那種益智類的玩具給她。
左等右盼,好半天翟淩霄的車才出現在眼前。
“車太多,等久了吧。”翟淩霄看起來狀態不錯,心情很好。
“嗯,還好。”夏夕涼坐在副駕上,準備給淩雅芳打電話。
“晚上去哪裏吃?”翟淩霄突然問了句。
夏夕涼已按下了撥號,聽他這樣一說,連忙按掉了,看著翟淩霄問道:“不回家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