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是祁繼仁唯一的子嗣,當年她出嫁時,名副其實的十裏紅妝,光是盈利的鋪子莊子,便是不計其數。
葉思姝已被賜婚,老夫人深知葉府不豐,祁氏也不可能給她多麼豐厚的嫁妝,這便打起了主意。
“我呸,還真是夠厚顏無恥的,當初她們是怎麼對待夫人,又是怎麼對待小姐,她們忘了,老奴可沒忘,現在轉過頭來拿夫人的嫁妝給一個不安分的養女置辦嫁妝,虧她也能想得出來!”
劉嬤嬤越想越氣,當婆婆的竟然圖謀自己兒媳婦的東西,老臉還要不要了?
葉朝歌冷冷一笑,一字一字道:“老夫人為葉思姝打算,可以,葉府的東西隨便她,哪怕是將整個葉府送給葉思姝當嫁妝,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可她要動母親的,休想!”
……
葉朝歌連著休養了數日,方才下床走動。
這日晚間,她遣了劉嬤嬤她們下去,準備歇息,迷迷糊糊間,隱約聽到有細微的響動。
霍地睜開眼坐起來,下一刻,與對麵的人目光正正對上。
“你……”葉朝歌猛地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此時應該在邊城的衛韞。
衛韞一身黑色錦袍布滿了褶皺,烏發淩亂,下頜處更是長滿了青色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憔悴。
“你沒事吧?”吵醒了她,衛韞便沒了先前的小心翼翼,當下去到床前,急聲詢問,一雙眼睛,不放心的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可屋子裏有些暗,看不真切,隻能眼巴巴的等她說話。
葉朝歌從震驚中回神,剛要開口,便聞到一股淡淡刺鼻的異味,望著他髒汙褶皺的袍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怎麼不說話?”久未等到她的回應,衛韞不由地有些急了。
葉朝歌收起心頭的感動,連忙安撫他:“我沒事,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都知道了?”
聞言,衛韞提著的那顆心徹底的放下,他坐在床前,沉聲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豈能不知,歌兒,我之前便說過,其他的事我完全由著你,隨便你玩,隨便你鬧,可是,你……”
剩下的話,盡數消失在葉朝歌撲進他的懷裏的刹那。
葉朝歌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軟聲說:“讓你擔心了,是我大意了,不過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我錯了……”
在聽到她那句軟軟的我錯了,衛韞縱有天大的火,此時也盡數熄滅。
歎了口氣,攬住她的腰,正要說什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已有多日不曾洗漱換衣,身上的味道難聞得厲害。
當下便伸手讓她下去。
“我不。”葉朝歌難得這麼黏糊他。
衛韞氣笑了,“你也不怕熏鼻子?”
葉朝歌從他懷裏抬起頭,“你是為了我才變得如此,我又不是沒良心。”
“嗬!”衛韞斜睨她,“之前你有沒有良心,我深有體會,但是就現在而言,的確你是有良心的。”
葉朝歌:“……”
“好了,先起來,味道實在難聞……”
“沒事,我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