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嫻兒雖是伯爵府的千金,但卻是田夫人的老來女,她出生的時候,上頭的幾個兄長都已不小,故而,這個最小的妹妹,是父兄的掌中寶。
再加上伯爵府的後院幹幹淨淨,所以,田嫻兒從小到大,除去當年被葉思姝反咬一口名聲有汙之外,一直是平平順順的。
像今日這般,又是紅花,又是人命,更是不曾經曆過,故而,她被嚇得不輕,到了傍晚時分,身上更是發起了熱,小臉燒得通紅,嘴裏呢喃說著胡話。
從東宮回來的田夫人見狀,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好在隻是受到了驚嚇,喝些安神的湯藥養個一兩日便無大礙。
田夫人安排人去抓藥,自己則寸步不離的守著女兒,望著即便在昏睡中也不甚安穩的女兒,她這個當娘的是又心疼又氣悶。
這都叫什麼事啊!
說來,最可恨的還是那意圖利用自己女兒對太子妃出手的幕後之人!
想到此,田夫人便恨得牙根癢癢,當真是可恨至極,竟然利用她無辜的女兒!
幸而去東宮之前遇到了柔然的懷慈親王,提前一步發現了那些酸果子的不對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背後之人,不隻是想利用她的女兒,還試圖將他們伯爵府拖下水!
假設太子妃真因此而有個什麼好歹,他們伯爵府難辭其咎,就算出手的不是他們,但那果子卻是她女兒送去的。
到時候……
想著想著,田夫人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方才她和丈夫前去東宮,太子並未有怪罪之意,這件事於他們伯爵府來說,也算是過了這道坎,但是,這件事沒完!
敢利用她的女兒,他們伯爵府不會就此罷休!
田夫人想的入神之際,田嫻兒迷迷糊糊的醒了。
“娘……”
聽到女兒沙啞的呼喚,田夫人即可回神,“嫻兒,你醒了,是不是不舒服?待會喝過藥後就沒事了啊……”
“娘,我沒事,朝歌,朝歌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田嫻兒抓著她娘的胳膊,迫切詢問。
田夫人安撫道:“太子妃沒事,那些果子不曾到太子妃的跟前兒,你放心吧啊。”
聞言,田嫻兒沉沉的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朝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若是有事,她不但對不起好友,也對不起好友腹中孩子。
放下心頭的牽掛,田嫻兒勉強吃了兩口晚膳,喝了藥,便再度沉沉睡了過去。
再入睡,也不知是藥發揮了作用,還是因為放下了心頭的擔憂,她睡得很安靜。
待女兒睡熟,田夫人輕手輕腳的出了內室,一連下達數個安排指令。
今日一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
田嫻兒早前派人來傳過話,下午會帶著她愛吃的酸果子前來東宮看她。
可葉朝歌一直等到了晚膳後,也不見人過來。
剛要派人去問問田嫻兒緣何失約的時候,胃部不適襲來,剛吃下的晚膳盡數吐出。
等那陣反胃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葉朝歌靠在衛韞的身上,整個人懨懨的,眼角掛著淚光。
小口喘息稍許,聲音微哽道:“衛韞,我想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