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您也別這麼說,這梁婉彤也不無辜,依著她的所作所為,死不足惜。”
司琴說道。
劉嬤嬤出了口氣,她何嚐不是這麼想的。
但小姐說,梁婉彤可恨,但也是個可憐人,便先留在地牢裏養著,總不會冷了她缺了她的吃喝,至於日後,再說。
“算了,不想這些了,你去將紅塵叫來,讓她隨我去地牢一趟,不管怎麼說,給她換身衣裳。”
死者為大。
葉朝歌出門,隻帶了紅梅,其餘人皆留在家裏。
“讓奴婢陪您去吧。”司琴主動請纓。
劉嬤嬤眼睛一閃,笑道:“你這丫頭,當這是什麼好事啊,你又沒見過死人,去了不怕回來做噩夢啊。”
司琴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這一茬。
“快去吧,紅塵和你不同,她膽子大著哩。”
司琴不傻,自然聽出了劉嬤嬤的弦外之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這麼輕易便被看穿了。
“嬤嬤……”
將司琴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裏,劉嬤嬤好笑道:“你們這些丫頭的心思,真當我老婆子眼瞎看不出來啊,你和斂秋也不必如此,紅梅和紅塵有她們的活,你們有你們擅長的,伺候好主子,主子都會看在眼裏,知道嗎?”
“多謝嬤嬤提點。”
“去吧。”
司琴和斂秋的心思,其實並不難猜,和當初的青嵐青茗一樣,畢竟,紅梅和紅塵太能幹了,她們會害怕會惶恐也不意外。
早前兒她便察覺到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恰好今日話趕話,便逮到了這機會予以提點。
主子這邊,不奉什麼能者居之,能在主子身邊伺候的,都各有優勢,她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好在司琴和斂秋的心性不錯,也不需要太過操心其他。
倒也是省心的。
……
衛韞和葉朝歌一直到了傍晚方歸。
和出去時不同,回來時,二人身上皆透著汗味,形容也不如出門前的利索整齊。
“小姐,您和殿下這是去了哪裏啊?”
劉嬤嬤一邊讓司琴備水,一邊伺候葉朝歌更衣。
“誌遠侯家在城郊新開了一家馬場,我們去騎馬了。”
劉嬤嬤看著換下來的衣裳,也難怪了。
褪下衣裳,葉朝歌整個人泡進熱水裏,舒服的喟歎一聲,兩手墊在桶沿,下頜擱在上麵,任由劉嬤嬤為她摁壓清洗。
“看小姐這模樣,想來今日外出玩得很盡興。”
劉嬤嬤覷著自家小姐上翹的唇角,笑道。
葉朝歌頷首,“是啊,騎馬的感覺真不錯,不過就是有些累。”她正是新手,學起來不免有些疲累,不過,為了乘風奔騰的快感,想想便是勁頭兒十足。
瞧著小姐快懷的模樣,劉嬤嬤想了想,還是暫且將梁婉彤的死訊給壓了下去。
葉朝歌背對著她,故而也不曾看到她一瞬間的欲言又止。
手背有些酸麻,她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隨口問了句:“我不在的時候,家裏可都好?小鈴鐺可有哭鬧?”
“小主子好著呢,隻要您不逗她,她是絕不會哭鬧的。”劉嬤嬤嗔怪道。
葉朝歌撇撇嘴,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她那可愛的小模樣,就是想逗她,逗到她哭。”說來她這心理也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