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韞很晚方歸。
葉朝歌已然躺下,手撐著額,與他說話。
衛韞洗漱回來,攬著人躺下,“此事我會與王叔提一提,至於見不見,我也說不好。”
葉朝歌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輕輕的恩了一聲。
“我一直想問你,父皇對王叔……”
衛韞沉默了一會,方才道:“父皇雖為帝君,但頗為重情,他與王叔自小便在一起,王叔的字,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葉朝歌沒有說話,靜靜的聽他說。
末了,衛韞幽幽歎道:“或許,連父皇也不知道怎麼安置王叔。”
若是知道,也不會這麼久了,此事一直按下不提。
自王叔落網,朝中大臣紛紛上奏重處,而這些,父皇皆一力摁下。
一直以來,王叔關押於將軍府。
他的下場或是結局……
“我想明日外出去看看二哥。”
葉朝歌睡前如是對衛韞說道。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故而不曾看到他一閃即逝的寒光。
“我陪你。”
他不動聲色道。
“不日便是武試,你不忙嗎?”
衛韞搖搖頭,“明日乖乖在家裏等我,待我下了朝回來陪你過去。”
“好。”
月落日升。
日月交替之時,偌大的內室裏灑滿了拂曉的微光。
葉朝歌醒來時,衛韞剛上朝不久。
“嬤嬤,過會兒我和殿下去看望二哥,你讓奶娘準備一下。”
劉嬤嬤一邊伺候主子,一邊疑惑道:“小姐是想帶著小公主同去?”
“恩,小鈴鐺出生到現在,二哥還不曾見過。”
如今天氣暖和,帶小鈴鐺出去走走也無妨。
劉嬤嬤應了聲,“老奴待會便安排,小姐,讓周奶娘同去如何?”
周奶娘性子穩重,外出讓她帶著小主子妥帖些。
“嬤嬤安排便是。”
三個奶娘皆不錯,誰同去都好。
而且,她和衛韞都在。
今兒個葉朝歌起的早,梳洗過後等了會兒,衛韞方才下朝回來。
夫妻倆用過早膳,劉嬤嬤那邊廂便準備好了。
車攆將將駛離東宮,暗處便有人隨後而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黃雀目睹這一切,對身邊的人說:“去稟報殿下。”
“是。”
……
第一樓。
掌櫃的將樓裏最好的新茶拿出來。
“掌櫃的,二哥昨兒個喝了很多酒?”
葉朝歌眉尖攏起。
來前兒,她曾派人去葉府,讓兄長給二哥遞話,約在第一樓相見。
出發之時,兄長派了長風過來,稱二哥昨兒個夜裏便是歇在了第一樓,讓他們直接去即可。
就這樣,她和衛韞帶著小鈴鐺來了第一樓。
按照掌櫃的說,二哥昨兒個的確是歇在第一樓,但喝多了酒,宿醉未醒。
他已經讓夥計去後頭叫人了。
掌櫃的歎了口氣,點點頭,“快要天亮才醉過去。”
聞言,葉朝歌歎了口氣。
等了大約半個多時辰,江霖方才姍姍而來。
形容整潔,但依舊掩蓋不住他宿醉過後的氣息。
“你們怎麼過來了?”
江霖揖手行禮,隨之坐到了一旁,喝了掌櫃遞給他的茶,茶香四溢,感覺清醒了不少,晃了晃混沌的腦袋,眼睛的餘光無意中對上一雙黑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