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若有所思。
據他所知,能讓衛韞如此的,恐怕不會是朝局,而是……
“皇兄莫不是和太子妃吵架了?”
衛韞頓住,眸子緊縮。
“太子妃?”
衛成一愣,麵不改色道:“你是太子,你的妻子是太子妃,沒錯吧?”
衛韞笑了,看著他,別有深意道:“沒錯,孤的太子妃是孤的妻子!”
他的笑,沒有達眼底。
所說言語間,更是充滿了警告的霸道氣息。
衛成又不傻,自是聽得出來,聽得出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更是在警告他,莫要打歪主意!
心下苦笑。
他真是想多了。
若真要打什麼歪主意,何至於等到她現在嫁人生子?
“你還有事?”
言外之意,沒事你可以滾了。
衛成回神,望著眉目間難掩占有穀欠的衛韞,抿了抿唇,淡笑道:“父皇對皇兄,當真是偏愛至極。”
幾年前,衛韞是個合格的太子。
他冷情冷心,仿若誰人也入不了他的心,但又有情有義,為百姓謀福祉。
帝王便是如此。
盡管他對那把椅子垂涎,但不可否認的是,衛韞,是個合格的太子,日後他若是登基稱帝,也將會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但僅限於幾年前。
帝王最忌諱的便是有軟肋,一旦有軟肋,所行便會受到局限,就像是他的父皇,齊妃在世時,那便是父皇的軟肋,齊妃去世,她的兒子衛韞,便是那軟肋。
而父皇,也從未掩飾過。
凡事皆有兩麵性,父皇疼愛,愛重衛韞,但同樣的,帝王的寵愛是把雙利刃,父皇在給了他太子之位的同時,也將他推到了人前,處於那眾矢之的。
畢竟,那把椅子的吸引力,但凡是人,都會受其吸引。
有了利,便會有爭鬥。
衛韞走到現在,靠得不隻是父皇,更多的是他自己,若他沒幾分本事,根本就不會走到現在,早已被人吃的骨頭也不剩。
父皇的例子擺在麵前,衛韞成長為與父皇是完全兩個性情的人,這樣的人,是可怕的,更是難對付的,因為他沒有軟肋。
說實話,麵對這樣的競爭對手,他的勝算是極為渺茫的。
可在幾年後,衛韞他有了軟肋,那便是葉朝歌。
有了軟肋,便有了突破口。
想到此,衛成苦笑一聲。
老天捉弄人,葉朝歌不但成為了衛韞的軟肋,也成了他的軟肋。
當初徐家不止一次的逼迫他,逼迫他從葉朝歌著手,因為這樣,他們的勝算才會更大。
可他終究是做不到。
因為,他是歡喜她的。
不知在何時,歡喜上了葉朝歌,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哪怕理智告訴她,隻要對葉朝歌出手了,隻要成功了,那把椅子便會唾手可得,他告訴自己,一定能做到。
可終歸沒有做到,否則,他也不會從形勢一片大好,淪落到現今的地步。
眾所皆知,葉朝歌是衛韞的軟肋,這樣的軟肋,於帝王來說,是不能要的,父皇作為過來人,理應最清楚,他應當是不會願意讓衛韞步上他的後塵。
可沒有。
父皇不但沒有,且還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