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歌是太子妃,她的一舉一動明裏暗中不知有多少人盯著。
縱然如今的大越內部穩定,但見不得旁人比自己好的人這世上自來是不缺的。
若是葉朝歌被擄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即便這中間沒有發生過什麼,哪怕她平安回歸,但那些流言蜚語,也足以會毀滅一個人。
祁繼仁不是輕舉妄動且衝動的人,衛韞下令隱瞞此事,他便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至於葉辭柏,更不必擔心,有祁繼仁和墨慈二人,他更不會輕舉妄動。
所以,他祖孫二人,如今應當是如無事人一般好生的在上京待著。
“害怕嗎?”
衛韞捧起葉朝歌的臉,手指細細描繪她的眉眼,動作溫柔,眉目間縈繞著化不開的心疼。
葉朝歌搖搖頭,“不怕。”
她展顏而笑,“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夫妻數載,現在的她,是那麼的信任相信他。
衛韞眸子一動,倏地用力把她抱進懷裏,臉埋進葉朝歌的頸窩間,近乎於呢喃道:“可是我怕,我害怕……”
害怕自己不能保護她,害怕找不到她,害怕救不出台……
更害怕她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當日,在找到她的一瞬間,他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而在看到寧缺掐住她時,他又是那般的害怕恐慌。
縱然他表現的很鎮定,但他很清楚,掩在袖袍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隻是,當時的情形,他不能慌,也不能亂,他隻有鎮定冷靜,沉著應對,因為隻有這樣,他們夫妻才能盡快的回家。
平平安安的回家。
所以,他才會那般鎮定的與寧缺談條件。
時至今日,衛韞仍感到慶幸,慶幸那日在途中遇到堇色時,沒有放她離去,而是帶上她同行,縱然此舉惹來了嬌容的不滿,最終也間接害了她的性命,但他並不後悔。
因為他也沒有把握,在那樣的情況下,若是沒有堇色,最終的結局會不會如今日的這般一致。
更何況,堇色也是自己堅持要同行的。
葉朝歌被衛韞用力的抱著,清晰的感受著他的顫抖,以及他所傳遞而來的害怕。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力的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
這樣的安慰效果還是比較明顯的,衛韞的情緒逐漸得以平複,隻是,他仍是緊緊抱著葉朝歌不撒手,好像隻要自己一撒手,人就會在眼前消失了一般。
葉朝歌被他抱的委實有些不太舒服,但也知道,現在的他缺乏安全感,於是便嚐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聽紅塵說,你們是在路上遇到的堇色?”
衛韞皺了皺眉,一副不太願意說這些事的模樣,但他還是回答了葉朝歌的問題,不鹹不淡的恩了一聲。
但顯然,一心想要轉移他注意力的葉朝歌,並不會就此放棄,又問道:“如果你們沒有遇到堇色,當時的情況下,你真的會幫寧缺奪回皇位?”
“不會。”
衛韞沒有任何猶豫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