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人慣來是見風使舵的,更何況,對外的宣稱是,衛韞和葉朝歌已遇害身死,且陛下重立下儲君,大局已定,即便有心也無法。
總不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所以,朝中大多數人已然倒戈去了衛成那邊。
隻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整件事,衛成參與其中,隻當衛成與衛韞依舊不和,如今衛韞死了,衛成成為太子,縱然他無心,也不曾表現出什麼來,但朝臣自有朝臣的想法。
哪朝哪代,都不缺為討好主子而不惜踩他人的人。
一開始朝中還算平靜,雖然祁繼仁也知道,這樣的平靜隻是一時的,早晚會重新熱鬧起來,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前兩天他收到消息,朝中已有大臣上奏,請陛下下旨將皇孫三人遷出東宮,東宮乃太子所配,前太子和太子妃既然已經死了,就沒有皇孫霸占在內的規矩。
當時得到消息時,他差點氣得拿了佩劍去該大臣府上質問他,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所說霸占東宮的皇孫才不過牙牙學語的孩子!
隻是到底忍下來了,這樣的爭辯毫無意義,更不會改變什麼。
雖然最終,這些上奏皆被陛下不輕不重的擋了回去,但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說到家的實話,他如今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隻有讓祁氏前去東宮,讓眾人看到祁家的態度,多少能起點鎮壓的作用,盡管這樣的做法隻是一時的,該來的誰也逃不掉。
但至少在想到解決之法之前,先壓一壓朝中各人的心思。
……
第二天,祁氏便帶著墨慈去了東宮。
自昨日與老父談過之後,這一宿她都沒睡著,心裏想的念的都是她的三個外孫,所以天一亮,她就派人去了葉府,叫上墨慈,一起去東宮。
“老奴見過兩位夫人。”海總管得訊趕過來。
“別多禮了,公主和小殿下呢?”祁氏迫不及待道。
海總管微微一笑,“大長公主正帶著呢,老奴帶二位夫人過去。”
在去綺歆樓的路上,海總管將這段時間的情況簡單的講述了一番。
得知大長公主大多數時間都在東宮守著三個孩子,祁氏稍稍鬆了一口氣。
“婦人祁氏攜兒媳見過大長公主。”
要說大長公主現今最不待見的人是誰,那便是非葉家和祁家人莫屬了。
倒也不是對這兩家有什麼意見,而是因為,祁家是葉朝歌的外家,葉家則是葉朝歌的娘家。
說白了就一句話,但凡是與葉朝歌有關的人或者事,她都不待見。
雖然與宣正帝聊過,對這件事也有了新的認知,但是,心裏的那道坎說什麼也去不了,她已經認定了,就是葉朝歌拐跑了她的侄子。
所以,此時見到祁氏和墨慈,大長公主本來帶著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久不叫起。
海總管見狀,摸了摸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偷偷的看向趙嬤嬤。
趙嬤嬤自是知道自家公主心裏的火氣,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公主,祁夫人還病著,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