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哥？”
夏小喬眨了幾次眼，再睜開，還是能看到沈良夜就在自己麵前，但饒是如此，她的語氣還是十分不確定。
她想她應該是在做夢，因為已經好久沒看到這麼慌亂無措的夜哥哥了。
上一次，大概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她十歲的時候騎腳踏車追他，差點和一輛卡車撞上。
“是我，”沈良夜拉下她的手，轉而將微涼的小手包覆在掌心小心地暖著，“對不起，都怪我沒能在你身邊保護你，都怪我……”
要不是蔣俊浩的壞事恰好被人撞破，他都不敢想象現在的夏小喬會是什麼樣子！
如果小喬有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嘶！”夏小喬抬手想撥一下垂落的發絲，卻一下碰到了自己的臉頰，頓時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喬！”沈良夜連忙抓下她另一隻手，一並圈在掌心，“別怕別怕，我已經找醫生幫你看過了，冰敷幾天就沒事了，你自己別去碰！”
他才剛說完，先前還有些迷茫的夏小喬麵容瞬間轉冷淡了下去。
驀地一下抽走了沈良夜掌中的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沈良夜忙緊張地要去扶她，卻被夏小喬微微一側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沈良夜的手一空，溫潤俊逸的麵孔有一瞬間的凝滯。
夏小喬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套了件男士襯衫，黑色，款式簡約，布料舒適，是沈良夜一貫喜歡的那個牌子，心裏卻驀地湧上一股酸澀。
“我能借用一下浴室嗎？”夏小喬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已經掀開被子小心地避開沈良夜下了地。
地上有一雙拖鞋，女式的，十分少女心的粉色。
夏小喬以前常來沈家，頻繁到沈家連她的拖鞋都有準備。
現在看到，卻已經全然不是當初那份喜悅的心情。
她想夜哥哥大概早就煩透了她，隻是人好不好意思說。
對誰他都一樣地溫柔，卻是她自作多情地誤會了。
夏小喬趿上拖鞋，盡可能裝作步伐很穩的樣子，快步朝著浴室而去。
這裏是沈良夜的房間，她來過很多次，黑白灰的簡約色調，但並不顯得冷硬和鋒利，反倒很有主人溫和的氣質在，不突兀，不銳利，很令人舒服的感覺。
房裏自帶一個衛生間，夏小喬也不用人指導，清楚的知道是在哪裏的。
手覆上磨砂玻璃門，還沒用力推開，手腕突然被握住！
“小喬……”沈良夜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我們需要談談。”
夏小喬指尖微微一顫，立刻假裝咳嗽掩飾掉這一刹那的微動。
轉過身來，她微笑地看向沈良夜，“好啊，等我洗完澡再談吧好不好？我感覺我現在好髒啊。”
她的樣子和她每次見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連微笑時嘴角上揚的弧度都一樣。
可是她現在這樣子看在沈良夜眼裏，刺眼得令他幾乎不能呼吸！
“小喬你別這樣，”沈良夜靠了過來，雙手將她圈在懷裏，卻又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你不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幹淨，永遠都最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