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普通的居民房。
詩藍剛回家,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尿騷味,她秀眉一皺,大步往一個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隻見詩寒坐在輪椅上,身下的褲子和地板已經濕了。
見到是她,詩寒慌忙的用手打著輪胎,想背過身去。
詩藍像是習慣了,問:“爸呢?”
“去市場了。”
詩藍歎口氣:“我給你換條褲子。”
詩寒雙肩一抖:“不用了,等爸回來再換好了。”
“哥,你在醫院的時候,哪次不是我給你把屎把尿的?”
詩藍從櫃子裏取出一條灰撲撲的運動褲,詩寒的雙腿還沒有恢複知覺,她隻能先把他攙起來,讓他自己把褲子拉低,再扶他坐下……
盯著跪在地上給他套褲腿的詩藍,詩寒歉聲一句:“妹子,是哥拖累了你。”
詩藍喃喃:“別說這些了……”
詩寒續道:“我妹子長的天香國色,又心靈手巧的,要是那位大老板能看上你,以後找誰伺候我不行?”
想起孟沛遠,詩藍眼底便泛起層層漣漪。
下一秒,白童惜的臉孔闖入腦海,詩藍泄氣的垂下肩:“大哥,我們隻是平頭老百姓,安穩過日子就是,別癡心妄想了。”
詩寒渾身心眼:“妹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現在疼你護你,還不是因為想睡你?像這種大老板,你也甭指望他多真心,但你可以多留個心眼,懷上他的種後直接去找他的家裏人鬧,就算不能上位,至少都能得到一筆青春、精神損失費……”
詩藍有些生氣的打斷:“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對我指手畫腳!”
“妹子,哥說說而已,你當我放屁好了。”
見詩寒腆著個笑臉,詩藍有火又發不出來了。
幫詩寒換完褲子後,詩藍低低的說:“哥,你這樣一個人在家上不了廁所有點麻煩,明天我去給你買幾個紙尿褲。”
*
孟沛遠打完吊針後,一刻都不想待在醫院,白童惜拗不過他,隻好載著他返回香域水岸。
路上,孟沛遠對白童惜的車技尤為不滿:“你屬烏龜的嗎?”
白童惜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吃一塹長一智,她依舊穩穩的開著。
孟沛遠盯著她專心致誌的側臉,繼續撩撥:“還是屬蝸牛的?”
白童惜受不了了:“要不孟先生自己來開?”
孟沛遠有恃無恐的說:“我是病人。”
“……”白童惜發誓,她真的又發誓了!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忍字頭上一把刀!
好不容易回到香域水岸,白童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轉眸看向孟沛遠,見他不去解安全帶,反而直挺挺的坐著,不禁奇怪:“發什麼呆呢?”
孟沛遠顰著俊眉道:“我好像坐太久……腿抽筋了……”
白童惜很慚愧,如果不是她開車太慢,孟沛遠也就不會這樣了。
她主動探過身,幫他解開安全帶,兩人的呼吸湊得很近,他可以很輕易的聞到她的體香。
眸色一深,孟沛遠低頭,輕啄了一下白童惜白玉似的小臉。
她抬頭瞪他,這人病了也這麼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