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月清惴惴不安的摸著臉:“千萬不能留疤,否則你孟叔叔一定會嫌棄我的。”
於素又接連說了兩句“不會的”,這才掩門離開。
孟沛遠站在吸煙區的欄杆邊,他一夜未睡,英俊的麵容上卻不見一絲疲憊。
見於素向他走近,孟沛遠碾滅了燃著的煙蒂,揉了下眉宇:“我媽怎麼樣了?”
於素簡明扼要的說:“放心吧。”頓了頓,她關心的問:“吃過早餐了嗎?”
“還沒。”
“我也還沒呢,不如一起?”
“嗯。”孟沛遠沒異議。
*
就在孟沛遠和於素吃完早點回來的時候,忽然聽見郭月清的病房內傳來嗬斥聲:“你別過來!”
孟沛遠腦子裏剛放鬆的那根弦頃刻又繃了起來,他越過於素,直直衝入病房。
原本幹淨整潔的病房裏,此時灑滿了湯湯水水,孟沛遠剛推開門,一個保溫瓶正好骨碌碌的滾過他的鞋邊,最終停在了牆角。
孟沛遠再抬眼,隻見郭月清正神色激動的衝白童惜嚷嚷:“滾!我讓你滾呐!”
“好好好……”白童惜怕把郭月清氣出個萬一,忙一邊擺手安撫她,一邊退後。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身後那具結實的男性軀體。
白童惜渾身上下僵住,不用回頭都知道自己撞上的是誰。
孟沛遠見白童惜不顧他的命令,又跑來刺激郭月清,眼底寒芒閃動。
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細弱的手腕,將她一把拽離病房,和遲來一步的於素擦肩而過。
於素雙手插兜,等郭月清恢複理智後,才問:“阿姨,她是誰啊?”
“一個小賤人,就是她害我變成這幅模樣的。”
郭月清連白童惜是孟家兒媳的身份都不願多提,現在想來,還是孟沛遠有先見之明,隻領證,不辦婚禮,不給白童惜名正言順的資本!
另一邊——
一口氣將白童惜扯到樓道口,孟沛遠這才甩開她的手。
白童惜一路被他生拉硬拽,自然難受,但和孟沛遠換位思考下,又覺得他這麼生氣是無可厚非的事。
掃過白童惜那張同樣沒有休息好的小臉,孟沛遠指著腳下的一格格的階梯,漠然道:“回家去!”
白童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眸中流露出祈求:“孟沛遠,我們非得這樣嗎?媽的事,我縱有千錯萬錯,難道就不能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
她此時已經軟了口氣,姿態更隱露卑微,想她當年寧可搬離白家過打工者的生活,都不願委屈自己接受慕秋雨和白蘇,時至今日,她居然向孟沛遠低頭了。
可惜,他並不領情。
“不是什麼事都能用償還來彌補的,也不是每一句道歉都能換來原諒,以後做事我麻煩你先動動腦子,別等到捅破了天,才想著找句對不起來補,遲了。”
白童惜呼吸一痛,她現在倒希望自己麵對的是郭月清了,至少郭月清的打罵對她來說毫發無傷,而孟沛遠,每一句話就跟十八班利器一樣,在你身上來回的劃,不帶重樣的。